那就是太小了。
皇帝还能活多久?十年?等孩子长大后,其他皇子的羽翼已丰。不对,皇帝或许能活更久。
姜黎面无表情,他道:“我若有本事,谁做皇帝都没关系。我若没本事,谁做皇帝,姐姐都会难过。”或许选择那小皇子,会好一些。可姜黎知道,姜皇后是同样有属于姜家骄傲的人。或者说,她是最像姜家人,只可惜偏是女儿身。
“别想了。”姜皇后对姜黎道:“上次同你说的事情,你怎么想?都两个多月了,总能给本宫一个答案吧。”
“姐……”
“别说。”姜皇后头疼地看向姜黎。这个弟弟,若是从前,她这个姐姐自然希望他可以自在。她自己身不由己,太子更是没有别的选择。从前太子还戏言小舅舅比其他更像姜皇后的儿子。
从出事后,这个弟弟越发地沉默寡言,再没有从前的阴阳怪气的性格。这样真的很好,可姜皇后觉得她似乎更怀念从前的姜黎。
“幼卿……”
“是,姐。”姜黎目光坚定地望着姜皇后,这份坚定让她安心。姜皇后微微动了动喉咙,摇头。
“没什么,婚事的事情,日后再说吧。既然你现在不想提,姐也不勉强。只是幼卿,姜家需要壮大。”
姜黎听得喉咙发堵,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身影,或许是她的话也不错。
“……就这样办,等孝期过了,你就听姐的。”
还有两年多。
姜黎再找不到其他理由,曾经一个人住在忠勇侯,只是孤单。如今,却是觉得空洞洞地,没有人气。
或许姐姐说得对。
姜黎点头:“两年后。我听姐的。”
姜皇后露出笑容。
“这就好,我听说你和德阳长公主家的儿子很好?”
提起好友,姜黎表情生动了些:“是。方程待人真诚。”姜家不再是从前的姜家,就算姜皇后还在。可多说人都觉得姜家落魄甚至消失在世家贵族中。是早晚的事情。人心浮动之下,从前围在姜黎身边的人,渐渐离去。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正因为看透了人性,姜黎才更加正视自己。
“那就好。”
姜黎觉得姜皇后笑得奇怪,随后又想或许是觉得方程家世人品不错吧。他没有多想,也不会去多想。他的心中有许许多多的计划。如今在完成了一小布。时间太紧了,他分身乏术,多希望能哪怕多一只手也好。
姜黎没有多留,要不是担心姜皇后。他也不至于月月来宫中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但要做,还要隐秘。除了自己,他不敢去相信别人。等过阵子,慢慢地做出成绩了。才能让姜家的一些旧人信服自己。那时,他才能稍稍松一口气,不过也就是稍微。
……
余氏是第二天才去的东平侯府。昨日余少亭来请她,只说了许府有人来了东平侯府,祖父很生气让她立刻回去一趟。
余氏从小就怕这个父亲。在他的眼里,姐姐什么都好。在姐姐的衬托下,她就是那个差劲的。
东平侯对她们姐妹的喜恶从不遮掩。
余氏听了余少亭的话,一面心里咒骂许府的人,一面就害怕了。她找了理由推脱,可终究不是一回事。
她想要找姚经新商量,最好是能陪着她一起回一趟娘家。
姚经新不耐烦地被叫过去,听了一半,就起身:“这是你们东平侯府的事情,我不好插手。”
“什么我们东平侯府。”余氏因着恐惧的产生的害怕不安瞬间爆发了出来:“姚经新,你可是东平侯府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还要叫我父亲一生舅舅呢,外人?不关你的事?是不是只有许府的人,那个死了都阴魂不散的人,才是你的内人。”
姚经新冷冷地看向余氏,目光就像毒蛇一样。
余氏喉咙发紧,只觉得毒液入侵,全身冰凉。不,她不能害怕。余氏狠狠地瞪了回去,嘴里发狠:“怎么,我说得有错吗?她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再说了……”余氏仿佛得了失心疯一样,不管不顾了。
她恶意地笑道:“再说了,她本来就活不了多久。”
“闭嘴。”姚经新心里冰冷,眼里满是痛楚。
余氏觉得心里一阵痛快,大笑:“其实你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不是吗?可是你能怎么办?你敢吗?你不敢?你不但护不住自己的妻子,还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啪……
余氏脸颊猛地一疼,一扯动嘴唇,就疼得更厉害。
姚经新收回手,粗重的呼吸声里是说不明的隐忍。
“老太太,老太太……”
“推门。”
两人的动静太大,让外面的下人害怕。孙妈妈怕夫人惹怒了侯爷,就去碧音堂搬了救兵回来。
从余少亭来拜访,姚老夫人就坐不住了。只是她碍着身份想等余氏主动上门来告诉她,人没等到,却是听说大儿子过去了。又过了一会儿,春喜就来求救。
姚老夫人赶到的时候,正听到里面清晰的掌掴声。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姚老夫人语气平静,几乎不露出一丝情绪,她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姚经新。
门外的李妈妈和孙妈妈,悄悄带人退下,院子里的人,全部都被叫了出去。整个栖霞院里只剩下她们三人。
最先动的是姚经新,他抬头走向姚老夫人,伸手想要去扶她,被避开了。姚经新叹了一口气:“娘,少亭来了,说是舅舅很生气,让余氏过去。”
姚老夫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