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地始料未及,或者说是太快使得汪家遂不及防,毫无准备。许三前脚把许老爷子和姚岚送走,后脚就锁上许府大门,回了大军整修之地。
三日后,凉王以谋逆之罪被抓拿下入大牢,汪府更是被重病包围,汪家人是一个也没跑掉。
至于缘由,就同靖宁侯府有关了。汪嫚儿在那里出事,尽管事后汪家放出消息说那董良行是个阉人,只不过是狗急了跳墙。没多时,定国公府史家也出面表态,虽未明说但大抵也是这个意思。
一部分人联想到几年前董良行可是被捆绑着送到定国公府打折了一条腿,这手人的命根子给打废了,也是有可能的。这样说起来,谁都觉得这汪嫚儿是个可怜倒霉的。
可怜归可怜,那也是一部分人这样想。更多的人却是心里笑话,这汪余两家的婚事是悬着了呢。当年汪家踩着姜家几乎满门以及姜家军那么多人的尸体上位,不是没有人厌恶甚至唾弃,可是形势逼人之下,只能不吭声。
如今可是不同了,皇上那位私生子还杵在那里呢。插一脚落井下石他们不会做,毕竟谁背后没有家人,一个不小心引火生身总是不好,可看热闹总会吧。
更何况是汪家的热闹,一应人群只要不是汪党的人,都是津津有味地闷声看着热闹事。没多久,就有消息说是从凉王府里找到一件龙袍,汪家的郊外庄子里囤积了大量的兵器。这两者一应联系起来,意味就很是明显了。
凉王这是做啥,要造反了呢。
想到那突然起来的私生子,以及好不容易踩下了太子以为那龙椅上的宝座几乎是十拿九稳只等着老子驾崩了,这做儿子的上位。可临到头,发现有个隐形大威胁。想造反还真真是有理由。
顺理成章地,东平侯府迅速与汪家退亲,东平侯老侯爷义愤填膺地说道:“同汪家结亲。本事结两姓之好。可我东平侯府一心忠心办事,竟不知汪府狼子野心。意图谋反。此次婚事,本是我强行为孙儿定下。如今事情发展到这样,实在是我这做祖父的错。”因而,东平侯府上了折子把爵位让给了余少亭。
通过这一次的事情,余少亭在京中女眷的人气非但不减,还往上继续攀升。至于袭爵的折子,今上百忙之中竟然也很快就应下来了。
这里面若说没有一些猫腻。恐怕是没人相信。
温泉庄子里面,许三已经到了,身上的煞气并未退却,想来这阵子杀了不少人。这样的气息原本许老爷子或姚岚都应该不舒服。可看到人平安,就又觉得没什么好介意。
“皇上怎么突然就?”姚岚问了一句,又觉得自己这是白问了。帝皇之心不好猜却也好猜,不外乎怕人窥觑自己的帝位。就好比她上一世历史书上看到的许多例子,这帝位只有那代帝皇死了。或者谁也不敢保证就能真正继承。又比如那位太子齐建曜,原本是太子了,可谁知道就这样死了。
帝王多疑,何况这位似乎心中另有所谋,姚岚很难去想太子的死或许是不是同他有关。她情愿把人想得好一点,毕竟虎毒不食子,可想到姚家于自己,想到那位帝皇于凉王,顿时整个人恹恹地。
许三这几日杀了不少人,其实他打心里厌烦,可有时候偏是生不由己,等那京城里面稍微停当了一会儿,就同上级请假跑到这里来。
如今听到姚岚的话,冷笑一声,显然他对某位也不满,只是到底估计老爷子还有一点是也担心吓到了姚岚。只是沉声说道:“龙袍的事情以及兵器库的事情并不是作假,而且不只如此。你可知道宫里头被悄悄塞进了多少人。”
姚岚一吃惊捂着嘴。看来汪家的确是有谋反之心。
“皇上可谓是用心良苦,为了那位,一直在安抚汪家和汪贵妃。”更是一连一个月宿在汪贵妃宫中,本该初一十五去中宫也没有去。汪家这才为提早动手,谁能想到是这位帝皇一早就在准备,暗地里就是为了削弱汪家的疑心。
许老爷子背着手站了起来,哎了一声摇摇头往园子里走去。
姚岚想要跟过去。
许三拦下他:“让老爷子静静心。”那位到底同老爷子有师徒名分,他是了解老爷子的,只怕心里难受着呢。
姚岚应了一声,等在原地,心中才想三叔是不是有什么要问他。
许三好一会儿才摇头:“偏你是个伶俐的。”
“这不是三叔同我一家亲,并未有隐瞒我的意思。”若是许三真要隐瞒哪里会表现的那么明显,他这么大的人经商历练了几十年,又去军中呆过,瞒一个小姑娘还瞒不住。不过是完全没有要瞒着她的意思。
说实话,这种感觉,姚岚还挺喜欢的。
“那三叔就不同你绕着弯子来了。”许三哈哈一笑,随即压低了声音:“听说你那四妹与那位的儿子交好。”
这个问题。
姚岚微一沉吟,斟酌一番才道:“四妹从前的性子有些随意,这些年与那位往来后,倒是越发的好性了。”
太过随意这性格也就不太好了,但与那位来往之后竟能得个好。许三思索之后,眉头紧紧皱起。
姚岚忍不住问道:“三叔你先这是跟的?”她最怕的是三叔为了自己去军队,随之把自己搅入浑水出不来。
“无事。”许三怕她担心,就把心中的烦恼说了出来:“听几个老滑头说,不太看好那位。”帝皇其实那么容易当的。
姚岚咬了咬嘴唇,轻声道:“许是在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