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找一个词语来形容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有时候虽不易,可总归是可以形容的。比如说,姚偲是一个清高的人,心中觉得胜人一等,面上仿佛看透一切,掌握所有。姚莹是一个可以忍耐的人,她可以温柔,可以善解人意,可以懂事漂亮,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能找到一个机会爬上青天。
又比如说姚老夫人偏心,姚经新古板等等等都能找到一个或是两个词语来形容。
只是换到了许老爷子身上,却是很难用言语来表达,仿佛任何一个词语都不能尽然表达心中所想。
真要找出一个词语,或许是恣意。
许老爷子是一个活得很我的人,他可以穿着洁白的长袍,圣洁地仿佛是一个仙人,也可以邋遢地蹲在树下指着搬家的蚂蚁对姚岚笑。
就算是敌对的人,见了他都是尊称一声许老亦或是许老爷子。
姚岚一直一直很庆幸有这么一位外祖父宠着她,得幸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遇到这么一位老人。
而眼下这位风尘仆仆的老人出现在院子里,呆住了章妈妈一行人。
百斤在一旁道:“奴才在大门口被老爷子叫住了,就带了老爷子过来。”他心中几乎要狂欢跳跃起来,明明应该没有见过的,可许老爷子偏是一语就叫住了他,准确地喊出了名字。
那可是许老啊!
“岚儿呢?”许老爷子问。
站在他身后的许三解释:“老爷子和我进了城门,就听说了姑娘的事情,这不就赶过来了。”
章妈妈已经回过神,上前一步去扶许老爷子:“老爷子,您来了就好。姑娘看到您肯定就没事了。”
繁缕和结缕二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笼罩在这些人头上的乌云,仿佛在许老爷子出现的那一刻,阴消云散。不复存在。
许三看着许老爷子进了屋,才对想要跟进去的百斤说道:“侯爷不在,你带我去一趟碧音堂吧。”原本过府。就应该同主人家说一声。
只是在许老爷子的眼里,谁也及不上他的孙女。
许三自然不会说什么。他只会在背后帮着许老爷子补齐应该有的礼仪,不让人有机会质疑他。
与此同时,靖宁侯府的人,也知道许老爷子来京里了,更是到了府上,人已经去了影翎阁。
姚老夫人一听,就要带着李妈妈赶去影翎阁。
而把许氏和姚岚母子恨得咬牙的余氏在听到下人的禀报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让孙妈妈领了姚蕾和姚明诚姐弟去拜见老人家。
“太太,您总算是想通了。”孙妈妈欣慰地一笑,她刚才就怕余氏听到后会那这事做文章。
余氏嘴里心里皆是发苦。摆手:“我哪里是想通,只是那么一位人,我是不敢去见。”只觉得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自己是卑微到尘土中。这种心思,她谁也不曾告诉过。
姚府众人只见到了许三。
“老爷子长途跋涉。刚到京中听说了岚儿的事情,心中着急,礼数上有不敬之处,容晚些许府会上门赔罪。”许三如是说。
姚老夫人抿唇,半晌后说道:“哪里哪里。许老能来,侯府上下都是欢欣鼓舞,只有高兴的份。”顿了顿又道:“我已经让人去把经新叫回来了,一会儿就让他去给许老请安。”
许三神色淡淡地,不置可否。
院子里姚岚的下人一个也没有出来。
姚老夫人到底心中难堪,下不了面子,随意说了几句话,就带人离去。其余人见状也不想自讨没趣,灰头灰脸地走了。
……
姚经新一脚刚踏进院门,迎面就是重重的一拳。
要不是积实在身后挡着,说不得摔在地上,只是就算如此,脸上即刻间就泛起了淤青,右脸肿得老大。
“许三哥。”
许三冷脸:“这就是你的照顾?姚经新,我许三看不起你。身为人夫,你不配妹妹的感情。身为人父,又差点害了岚儿。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还有脸来这里?怎么不去碧音堂做你的床前孝子?”
“许三爷,我们侯爷也是关心姑娘的。”积实想要为侯爷辩解,只是才说了一句,就被姚经新拦下,他上前一步:“许三哥,老爷子来了,我想给老爷子请安。”
“不见,你走吧。”
姚经新站着不动,许三同样不愿让步。
二人面对面,僵持着。积实和百斤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积实连连使眼色,百斤一脸无辜的表情,气得他想骂娘。
这僵局终究是被从屋子里出来的蕉绿打破。
蕉绿向许三问好,才屈膝对姚经新道:“侯爷,老爷子请您进屋说话。”
有了这话,许三再不情愿,也只能侧身让了姚经新进去。
许老爷子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喝茶。
姚经新心中一紧,上前行礼:“女婿拜见岳父。”
“你来正好,我有事同你说。”
姚经新拿不准许老爷子的意思,只得问:“老爷子的意思?”
“我要把岚姐儿带走。”
姚经新皱眉。
许老爷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以为我这是在问你的意思?”
姚经新苦笑。
“老爷子,太医说岚姐儿现下的状况不适宜搬动,还是留在府里修养比较好。”
章妈妈从内屋走出,对姚经新视而不见,同许老爷子道:“老太爷,东西都收拾好了。姑娘常用的带了几箱,奴婢让人去叫了马车进来。”
许老爷子点头:“不用带太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