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红18团最忙的应该是政治部主任李清了。
按照团长的命令,李清率四营11连、12连和新兵营、炮兵连、辎重队、工兵连、骑兵连隐蔽在公路一面山粱上的树林里,任务是等敌人到来时向公路上集中投弹。
地形很好,山梁距离公路直线距离也就是二十米左右,而且崖壁陡峭,不易攀爬。
李清把三营长陈大勇、副营长李德光、教导员胡雪融、新兵营长雷鸣、教导员常化雨、炮兵连长李昌、辎重队长吴征、工兵连长何明亮、骑兵连长胡老虎叫到一起,分配作战任务。
按照李清的本意,是让三营的两个连和炮兵连、辎重队、炮兵连、工兵连、骑兵连的老兵布置在一线,新兵营和几个新成立单位的新兵布置在二线,如果一旦战场情况有变,新兵们撤起来也方便。谁知他把想法一说,就遭到了新兵营和几个新单位领导的一直反对。他们的理由只有一个,新兵们已经学会投弹,战场是最好的练兵场。
新兵营长雷鸣最过分,说是新兵营没有武器,要是放在二线,等他们赶到战场时,好家伙早就让别人抢跑了。新兵营哪儿也不去,就守在一线。
想想也是,新兵只有经过战火洗礼才能成为老兵。
李清和几个干部商量的结果是兵力全部压上,分段把守,不留空缺,干部全部下到班,提前试投,确保投准。
任务明确后,各营、连迅到位,以排为单位做了试投演练。李清还不放心,一个班一个班的挨个检查隐蔽伪装是否到位,直到感觉敌人搜索部队不近距离观察就不会现为止。
好不容易布置停当,擦把汗,一看表,竟然过去了一个小时。再一看对面一营、二营伏击阵地,静悄悄的,不露一丝痕迹,李清不由嘟囔了一句:“新兵蛋子,麻烦!”
狙击排的阵地设在距离公路50米的平地上。按照刘一民在通道提出的做好伪装隐蔽的要求,王同生指挥战士们在平地上散散落落的挖坑,然后把新土运走,战士们爬在坑里,上面盖上树枝和谷草。看上去就像懒惰的庄稼人田里没有及时运回一般人看不出什么,就是敌军也绝不会想到这一个个不起眼的小柴草堆下面有要命的枪口。
敌48旅旅长刘济人心里很奇怪,昨天还和红匪保持战斗接触,一个晚上红匪就不见了。一大早师长就命令自己全旅向小水搜索前进,搜索了这么久,别说红匪主力部队了,一路上连个老百姓都没有见到。路上的山头搜索了,沟沟岔岔搜索了,尖兵不断报告没有现敌人,前卫部队的弟兄们爬山头钻山沟已经弄得筋疲力尽了,就是没有红匪的人影。难道红匪主力都跑到通道县城休整去了?如果红匪去通道县城怎么不留下掩护滞敌部队啊。难道是向贵州方向流窜了?对,一定是红匪向贵州逃跑了,只有向贵州逃跑才会跑的这样彻底,连小股掩护部队都不留。如果红匪向贵州方向流窜,那委员长花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构筑的湘西防线不就失去作用了么?贵州王家烈的那些双枪兵不知道能不能挡住红匪呢。得加快追击度,红匪湘江战后已成疲兵,就是跑也跑不快、跑不远。
想到这里,刘济人不再迟疑,立即命令部队停止搜索,整队沿公路向小水跑步前进。
敌参谋长小心翼翼地建议是不是部队行军不要太快,拉开行军间距,提防红匪伏击。
刘济人张口就说:“伏击个屁,我的大参谋长,你太小心了,现在的红匪可不是在苏区的时候了,他们士兵的枪里还有没有子弹都很难说。你忘了在脚山铺我们和他们的主力一军团交手时,他们丢下的枪都是空的么?现在是我们追得他们屁滚尿流的时候,打落水狗谁不打啊?放心,就是有伏击,我也不怕,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快走,去晚了,红匪就会跑到贵州去的,62师那帮家伙就会抢在我们前面光复通道的。驾!”
红十八团的战士们在阵地上隐蔽已经2个小时了,初冬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不少战士的手脚都冻麻木了。偶尔有新战士想活动一下腿脚,出的声音立即就会招来干部和老战士制止的严厉眼神。
刘一民自己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历史生改变了,湘16师改变路线了,或者干脆就没有出来。
罗延终于打来电话,前出侦查的侦查员报告,敌一个旅约4000人正向伏击方向搜索前进,刘一民立即命令旗语班旗语向各营通报敌情。
15分钟后,罗延第二次打来电话,观察哨现敌人,敌尖兵班在队伍前面500米,后面是3路纵队,奇怪的是敌人放弃了搜索,在跑步前进。
5分钟后,罗延第三次电话,确认敌人成三路纵队向伏击点跑步前进,刘一民立即命令旗语准备战斗。
罗延第四次电话报告敌人尖兵通过观察哨位置不久,刘一民就看到了敌人尖兵班,9个人,枪都扛在肩上,什么也不看只管向前跑步。刘一民嘴里咕噜了一句21世纪的新国骂“傻逼!”
很快,敌人尖兵班通过伏击圈向小水村西面跑去,大部队也进入了伏击圈,士兵们都把步枪扛在肩上、重机枪四个人抬着,迫击炮拆开在士兵肩上背着。
看着敌人前锋就要到小水村口了,后尾也已进入伏击圈,刘一民感觉是时候了,用枪瞄准一个骑在马上的军官,“打”字出口的同时扣动了扳机,红军阵地上的枪声马上如惊天霹雳般响起。
狙击排的神枪手们第一时间就干掉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