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州附近古岭头的一块小高地上,红18团正在苦苦支撑。
红18团是上午从新圩阻击阵地撤退的,新圩阻击战让1500人的红18团伤亡惨重,撤退时还剩800多人,将近一半战士将鲜血洒在了新圩观音山楠木村主阵地和陈家背阵地。
退到全州附近古岭头时,尾追而来的桂军24师两个团咬上了他们。桂军是有钢军称号的桂七军24师两个主力团,虽然在新圩阻击战中被红5师和18团沉重打击过,伤亡惨重,但装备好,士兵休息和吃饭没问题,所以体力好。相反,红十八团的指战员先是在水车与敌激战,四天四夜没有合眼,赶到新圩阻击阵地后,几乎没有休整就投入战斗。撤到古岭头时,战士们疲劳过度,饥俄、寒冷、缺少弹药,加上天上有飞机不停轰炸,地上四面围上来的桂军不停的进攻,虽然是红三军团的主力团队,但在这种飞机加大炮轮番进攻的高强度打击下,也到了油尽灯灭的地步了。现在的十八团已经只剩500多人了,几乎人人带伤,子弹和手榴弹都已用完,许多刺刀也都弯了,政委和各营、连主要领导都已经牺牲,身负重伤的团长曾春鉴带着战士们蜷伏在阵地上,等着最后的时刻,那个为苏维埃新中国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时刻的到来。
刘一民率领尖刀连跑步前进赶到古岭头的时候,桂军正在整理队伍,准备起最后冲锋,彻底消灭坚守阵地的红十八团。
刘一民让队伍停下,稍微休整一下,做好战斗准备。
刘一民和蔡中带着王大湖、沈南塘、王新运、赵润青、王同生几个进行抵近观察。一看桂军的阵势,作为后世国防大学在读博士生的刘一民就乐了:看旗号桂军大概是两个团,虽然没有打残,看上去也到了伤骨动筋的地步。两个团也就2000多人,正在整理队伍,2000多人集中在一起,队形很整齐、很密集。一个长官正在训话,旁边空地上坐着伤员。可能是认为没有什么威胁了,桂军的迫击炮和重机枪就在队伍旁边构筑的简易阵地上,士兵们也站的笔直,听长官训话。平缓的山坡上到处都是桂军和红军的尸体,看上去惨烈无比。
如此良机,如不把握,连老天爷都会骂自己的。刘一民略一思索,马上回头对几个人说道:“机不可失,我决心带部队突击桂军。蔡主任带通讯员向师长报告,让大部队快行动,立即完成对桂军的包围。狙击班控制敌重机枪和迫击炮,确保敌机枪不叫、大炮不响。全连机枪和冲锋枪全部在前,跟我突击。”
蔡中主任说:“刘连长,我们人太少,是不是稍等一下,大部队马上就上来了”。
刘一民看他一眼:“不行,等大部队上来,桂军就展开队形了。那样就是胜利,伤亡也大。不要再说,执行命令。”
几个排长一起敬礼:“是!”
桂军24师带队指挥追击的副师长非常郁闷,24师奉命和44师一道占领新圩,向界渡口闪击,谁知道红军的红五师比自己早到半个小时,就这半个小时,让24师和44师在新圩攻击了三天,伤亡惨重。好不容易红五师撤走了,又来了红18团。从30日晚上战到1日上午,红18团终于败退,师长让自己带领两个主力团衔尾直追,其余部队留下和44师在新圩搜索残敌,谁知道师主力和44师又与后来赶到的红34师生激战。刚刚收到情报,44师携带的军部炮兵营也被红匪炸了,损失惨重。想想桂军43师和独立团在光华埔与红三军团红四师激战,另外两个师已经杀向界渡口,追击共军脑机关,将立下大功,而自己却在这里被已经打残了的红十八团阻击,每一次进攻眼看着就胜利了,结果还是被红匪从阵地上赶了出来,想想就感到激愤莫名。再看看眼前的队伍,几天激战下来,两个精锐的主力团伤亡过半,这可都是参加过多少次大战的广西子弟兵啊,他姥姥的,拼了!
想到这里,桂军副师长杀气腾腾地对队伍喊道:“弟兄们,红匪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冲上去,俘虏一个赏10块大洋,打死一个,赏5块大洋。自我以下,团长、营长、连长、排长带队冲锋。谁敢后退,立即枪毙!”
正在这时,副官报告说,哨兵报告集团军派来了执法队。
桂军副师长扭过头一看,一个连的士兵全部端着枪在一个连长带领下正在向自己走来,打头的是一排机枪。后面是一溜冲锋枪。再仔细一看,这个连长的面孔非常生疏,忙喝问干什么的,刘一民边走边回答第四集团军执法队。敌副师长脑子一转,不对,从没有听说集团军派执法队的事情,再说就是有执法队,这个带队的自己也没有见过。要知道桂军只有一个集团军,下辖两个军、5个师,将领之间不是同学就是统一广西之战时候的战友,高级将领大多出身于保定军校或6荣廷的模范营,彼此关系非常好,师长、团长和集团军部那是熟悉的很。再一看,这支小部队已分散开,成战斗队形向自己的队伍逼近。桂军副师长恍然大悟,这***哪里是集团军执法队,分明是红匪乔装打扮偷袭来了!于是边掏枪边往地下卧倒,还没有忘了喊;“弟兄们,他们是红匪,快散开,开枪!”
晚了,一切都晚了。
在桂军副师长卧倒的同时,刘一民就端起了冲锋枪,一把拉开上衣,尖兵连的战士几乎同时拉开上衣,9挺轻机枪加上刘一民和正副排长、班长的34把冲锋枪和几十支步枪一起开火,机枪和冲锋枪的弹匣刚刚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