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启荣不耐烦了,非常无礼地质问道:“刘师长说的这么好听,那厉文礼的考斌之团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也是叛军?”
对秦启荣,刘一民可没有一点好感。这家伙,历史上是被主席点名的摩擦专家,身上背负有八路军干部战士的血债,还和日伪军勾勾搭搭。但是,现在历史发生了变化,秦启荣这时也还没有露出真实面目,刘一民也不能对他采取措施,只能耐心解释:“考斌之团不是叛军,而是顶天立地的抗日英雄。当时他们被日军攻击,全团伤亡惨重,我军赶到救援时,全团已经不到三百人了。战斗结束后,考斌之提出请我军救治伤员,并要求加入八路军,愿意返回厉文礼部的自由返回。结果,只有20多名没有负伤的战士返回厉文礼部,剩余二百多伤员随考斌之到我军野战医院疗伤。他们现在都还在野战医院,沈主席可以随时见他们。”
秦启荣一心想去与厉文礼、张里元汇合,目的是要拉起一支属于他自己指挥的武装,好与八路军争地盘。刘一民再解释,也都是对牛弹琴。这不,刘一民刚说完,秦启荣就顶了上来:“你说的这么好听,其实就是掩盖你们吞并**地方武装的事实。整编王来贤部是消灭叛军,吞并考斌之团是他们自愿加入八路军,要是再有其它类似现象,恐怕就是他们违背军纪、欺负老百姓了。刘师长,我知道你巧言善辩,但无论你怎么说,都挡不住我们要与厉文礼、张里元两位汇合的决心。”
刘一民一下恼了,两道利箭一样的目光一下子就盯在了秦启荣的脸上,吓得秦启荣一愣,不由自主地缩到了沈鸿烈的身后。
只听刘一民冷冷地说道:“秦启荣,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出言无状?老子消灭日军第二十一旅团、察哈尔派遣兵团的时候你在哪里?老子消灭日军第八师团、第十师团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告诉你,整个**的战绩加起来,都没有老子的教导师打死的鬼子多不要说你了,就是蒋委员长、蒋夫人,对我说话都客客气气。李宗仁、阎锡山、张群、张治中、陈诚,哪一个见了我不是礼貌有加?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责我了?要是没有我们八路军的浴血奋战,你现在说不定已经被鬼子俘虏投降了,还能这样消消停停地鸡蛋里挑骨头说三道四?我告诉你,到了山东就要老老实实的,要是让我发现你干了破坏团结抗日的事情,嘿嘿,你可小心了”
沈鸿烈忙打圆场:“刘师长,秦厅长也是着急完成上峰交待的任务,心急了一点,请你见谅。”
秦启荣听刘一民说他可能已被鬼子俘虏投降,不愿意了,还要再和刘一民理论,何思源紧紧地拉住了他。
稍微冷静了一会儿,刘一民觉得有些话还算要说透,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沈主席,我只所以劝你不要去,是因为日军很有可能即将对山东发起重兵围剿,你随我军主力行动,安全能够保证。厉文礼也好、张里元也罢,都没有能力保护你的安全。以前他们之所以能够生存下来,那是日军没有真正把他们作为对手。如果日军一旦知道你到了他们那里,我敢保证,一个大队的日军就可以把他们消灭。另外,还有个情况你要考虑,厉文礼部有日本特务活动。要去,也请你去找张里元,据我所知,张里元此人相对可靠。如果遇到日军攻击,要迅速向我军靠拢,切不可置身险地。要知道,你可是山东省政府主席,一旦落入日寇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说的非常诚恳了,沈鸿烈不是笨人,自然知道刘一民是真的关心他的安危。但是,任务还必须得完成。
沈鸿烈想了片刻,慨然说道:“就按刘师长说的办,我先到鲁南张里元那里看看情况。如果事不可为,我就率省政府与八路军汇合,或者想法退回豫北。你放心,万一我落入日寇手中,老夫不是汪精卫,不会作汉奸,与日寇同归于尽就是了。”
刘一民听他说的慷慨,不好再加阻拦,就拉开抽屉,取出两支撸子,又拿出两盒子弹,交给沈鸿烈和何思源二人防身。然后又叫来参谋长曾中生,让他给沈鸿烈的卫士们补足弹药,通知沿途部队接应、护送,这才让曾中生带沈鸿烈他们离开。
沈醉这是第二次近距离面对刘一民。刚才,秦启荣顶撞刘一民时,他心里隐隐约约地期盼着刘一民把秦启荣抓起来,那样就有好戏看了。可惜刘一民生气归生气,并没有拿秦启荣怎么样。后来,见刘一民对沈鸿烈的安全考虑的很周到,沈醉心里略微生出一丝愧疚。不过,任务在身,他还是提出了日本公主的问题。
刘一民直截了当地告诉沈醉,确实有一个化名唐秀儿的日本高级女杀手到过山东,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公主,目的是刺杀刘一民。她随行的也不是什么日本皇宫的女官,而是一个莒县大店庄氏去日本留学的姑娘,叫庄玉莲。现在问题已经很清楚了,这两个女人伪装成北平逃亡学生,混入了八路军队伍,到了济南,也确实和自己在济南的早餐摊子上相遇。唐秀儿侦查到了机场上飞机起飞时间,向日军报告,导致自己的飞机编队被小鬼子战机拦截。唐秀儿作案后,杀了庄玉莲和两个监视的战士,逃跑了。华北方面军那么多造谣的新闻中,就这一点还算真实。估计应该是唐秀儿逃到了北平,向他们通报了情况。
沈醉这人长的风度翩翩,还有一身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