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不一样,所以才要互相沟通,互相了解。姐,你有什么话尽管和我说,什么都可以,我们虽然认识不久,可我是真心喜欢你!”她话一出口,蓦地怔住,慌忙又补了一句。

“我是说,你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亲切的姐姐一样,和你说话,和你待在一起我会觉得很快乐,很舒心,所以我对你……我对你……”嗫嚅着,再不知怎样表达才最为妥当,仿佛是越描越黑了。好在白若臻并未多加追究。艾染松了口气,有些安心,亦有些失落。

“所以,姐,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的,不需要有任何顾忌,就算、就算我帮不了你什么,可至少说出来会让你舒服一点,而且,我可以保证一定守口如瓶。”

白若臻微微挑眉,亲切的姐姐?她一贯清冷,全身上下就差没明写着生人勿近,她倒不知道她自己亲切在哪里了。

“你帮过我,我感激你,可也仅仅如此。”她垂下眼眸,“你是你,我是我。”

你帮过我,我感激你,可也仅仅如此。你是你,我是我。

艾染一颗已经悬到嗓子眼的心,瞬间坠落。喉头阵阵发苦,仿佛一气吞了满口的黄连,苦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也知道若不是昨天凌晨我意外地救了昏倒的你,你也许根本就不会多看我一眼。可是,为什么要这样直接地说出来啊?为什么连一点幻想的余地都不肯留给我?我并没有要求什么呀,至于这么急得跟我撇清关系吗?

艾染一阵委屈,鼻头一酸,眼眶便跟着红了。她陡然意识到自己要流下泪来,慌忙起身便转过身去,面朝着壁橱,心不在焉地穿好了拖拉着的仔裤,心头顿时又是委屈又是懊恼。

委屈的是她果然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放在心上,懊恼的是自己明知结果却仍是如此不甘,如此不堪,甚至不争气地又要在她面前流下泪来。

为什么一贯坚强的自己,再难再痛也不曾流过半滴眼泪的自己,在她面前就会这样脆弱,这样不堪呢?

白若臻发现了她的情绪剧变,待要开口,她却已然起身走到一边。

“小染……”她低声唤着,跟着站起身来,探出的手却在将将要碰到她的后心时生生地刹住了去势。她心头很是恍惚不解,她不明白为何这初初相识的女孩会对她产生这样强烈的情感,只为了她短短的一句话,仔细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过分的措辞,她却一下子便红了眼眶,仿佛不知有多伤心。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气氛僵住了,隐隐有些尴尬了起来。

白若臻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也不知要如何劝慰额头抵着壁橱一动不动的艾染,犹豫再三,只好迟疑着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话音甫落,还未来得及跨出一步,艾染已霍然转身。由于离得太近,加上她转身的速度太快,幅度太大,两人一下子便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左颊上骤然蔓延开温热的触感,那酥痒的一瞬如电流过体,白若臻一惊,猝然后退,小腿磕在床沿上,来不及呼痛,人已一下子坐了下去。一手抚着左颊,满脸的不敢置信。

艾染怔怔地立着,左手却不自禁缓缓抚上了嘴唇。刚才,刚才那是——

她的个子比白若臻略高,刚才突然的一个转身,双方都猝不及防,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唇瓣掠过一片微凉,却无比软腻的物事。她猝然地退身动作太快,艾染来不及多作品尝,那软腻的触感便已生生消散,只余淡淡的清芬在鼻尖缠绕,提醒着她刚才的那一瞬并非做梦。

“姐……”

“小染……”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顿住。眸光胶着,白若臻一贯清冷苍白的颊上竟淡淡的浮现出一抹嫣红的色彩,她有些不自在地转开了脸,一手捋了捋鬓边的发丝。

这明显透着娇羞的一幕映入艾染眼中,顿时令她无比沮丧的心情掺入了一缕阳光,咧了咧嘴,一个笑意便缓缓浮现了。“走吧。”她突然开口,伸手便要去拉白若臻。

白若臻一怔,任由她拉住了自己的手,傻傻的问:“去哪?”

“去哪?”艾染哭笑不得,“当然是去洗漱,然后吃早饭。”

“……”她的笑容来得太快,以至于白若臻在用她递过来的新牙刷刷了牙,又洗了脸之后,仍是没能反应过来刚才还梨花带雨的她为何转眼便雨过天晴,又欢喜地跟中了乐透一样了。洗漱完正要出去,蓦地想起她的手臂受着伤,她便帮她将牙膏也挤好了,这才走了出去。

艾染笑眯眯地望着她一脸神清气爽地走出卫生间,跟条鱼一样滑溜地便从她身边滑了过去,进了卫生间,门也没关便开始呼噜呼噜,哗啦呼啦地洗漱起来。

白若臻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洗洗刷刷进行曲,正自发着怔,蓦地却见一个嘴巴糊满牙膏沫沫的脑袋探了出来,咕噜了一句听不分明的话,嘴巴一张便吐出了一个泡泡。

她忍俊不禁,嗤得一声便笑了出来。笑完才记得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艾染有些脸红,忙快快地吐了嘴巴里的沫沫,又咕噜噜灌了好几口凉水,这才擦擦嘴,笑道:“姐,你早餐习惯吃什么?”

白若臻想了想,一时有些茫然,老实道:“我不挑吃什么的。”平时还真没挑剔过吃饭的问题。

“喔……”艾染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动作飞快地洗了脸,随手抓起搁在台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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