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为之?”陈董闻言,眼神一亮,“米老这词用得好。简直是再恰当不过了。若不是有这‘刻意为之’,谁又能发现这只玉壶春瓶的最大秘密呢?”
……
许是,随着陈董的发现,在场的每一个瓷器鉴定上的行家,心情都变得明朗了起来,说出来的话语,也多了几分的随意。
“要我说,还是小王的眼力,了不得。”郑波则是感叹着说道,“后生可畏。我们这几个,可都是老喽。……”
“有我和米老头在这里,你们几个,从何谈得上老啊。”蔡老先生一脸和蔼的说道。
郑波的脸上,顿时有些讪讪的:“我这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嘛。纯粹的是发自内心的,从鉴定的眼力上来说的。呵呵,……不服老不行啊。……”
“几位,看这样子。这瓶子的鉴定,算是大功告成了?”陈明却是脸色喜悦的问道,“这东西,并不是属于洪武朝的吧?”
“具体的断代。恐怕还得需要小王来解释一下。”蔡建冲着陈明点了点头,“不过,洪武朝,肯定是到不了了。”
“那就好。那就好,……”陈明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明显起来。“只要不是洪武朝的,那么,不管是什么朝代的,终归都是落入下乘了。”
……
就釉里红瓷器来说,特别是玉壶春瓶,洪武朝的瓷器,无疑是最为上佳的。就好像是宋代的五大名窑中的瓷器一样,到了明清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官窑的仿制瓷器,但是,和真正的宋代瓷器比较起来,哪怕是工艺更加的精美了,造型上也有些许的改进,却依然没有办法达到宋代五大名窑瓷器所焕发出来的那种意蕴。
这是瓷器身上所具备的时代的特性,完全就是一个时代的结晶。
后朝的人可以模仿,却无从超越。
眼前这一只玉壶春瓶同样是如此的情况。
也无怪乎陈明会如此的欣喜之意,溢于言表了。
一旦确定眼前这一只玉壶春瓶不是洪武朝的瓷器,那么,陈明手中收藏的那一只明洪武年间的缠枝牡丹纹釉里红玉壶春瓶,在稀有程度上,也就更加的珍贵起来。
……
不同于陈明脸上的喜悦,王极东在这个时候,思维还是非常的冷静的。
“陈先生,眼前的这一只玉壶春瓶的鉴定,基本上算是有个不错的结果了,那么,您手中的那一只,……”王极东有些认真的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让我们‘天天艺术品’投资公司来进行运作?”
“应该的。”陈明很是果断的应答了一句。
“那我就直接的让我们公司的负责人,事先和您约好时间,再去您家里坐坐了。”王极东笑着说道。
“怎么?小王你,难道不自己负责这事儿?”陈明有些奇怪的看着王极东问道。虽然,陈明对于拍卖会公司的一些程序不甚了解,但是,公司接收的一些参与竞拍的瓷器,只要是经手人,会算作一份工作业绩,陈明却是可以肯定的。这王极东却是在这会儿,颇有种事成之后,抽身而去的感觉,也难免陈明会有些意外了。
“这个不是拍卖会临近了,公司内的事情比较杂、比较多嘛。我们每个人的分工都是不同的。”王极东想了想,解释着说道,“不然的话,我今儿个可能也没时间来这边了。不过,陈先生您还请放心,我估摸着,为了尽快的让您手上的玉壶春瓶,顺利的上这一次的竞拍,我们公司里,派选出来的人员,很可能就是方荃女士。对于她,蔡建大哥、曲文大哥等人,可都是熟悉的很。”
说着,王极东还特意的看了眼蔡建、曲文等人。
而陈明在看了眼蔡建点头的动作之后,也就默许了下来。
……
很快的,众人讨论的话题,重新的回到了眼前的这一只玉壶春瓶上。
“既然,我们几个里面,是陈董先发现的问题关键,不如就由陈董,您先来说说吧。”蔡建看着王极东丝毫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心下略一琢磨,就冲着陈董,建议着说道,“而且,此前的时候,陈董对于这件玉壶春瓶的纹饰,就颇有心得。这会儿再总结起来,应该更有说服力。”
“那我就献丑了。”陈董说话的时候,特意的看了王极东一眼。
真要说起来的话,蔡建等同于是给了陈董一个“纠正”自己失误的机会。
“正如蔡先生提到的,我刚才也提到过这件玉壶春瓶的纹饰,在风格上,是和洪武年间非常的符合的。”陈董沉吟着,说道,“整个瓷器的构图严谨、布局舒朗,已经大致的摆脱了元代继承下来的那种繁密、粗放、稍为直爽的感觉,即便是和永宣时期的细腻、纤巧、流畅比起来,也是丝毫不逞多让。不过,……”
陈董的声音,微微的顿了顿,“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纹饰特点,让我有些忽略了,在瓶子的纹饰上,几个局部的点上,存在着问题。”
“这也是难免的。”曲文在边上,深有感触的接口说道,“不光是陈董您,我们几个同样是犯下了如此的错误。这瓶子仿造的,本身就是洪武朝过渡时期的特点,有点两头都靠着一些,却又不偏向于元,或者是永宣时期的感觉。这种模棱两可的,在鉴定上,才是最为麻烦的。”
“而且,这个瓶子的制作者,还有一个非常高明的地方,那就是对于我们所了解的这些,肯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