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拍拍沈福祥的肩:“好好干,你对族里这份心,我们心里都有数。”
沈福祥端起大碗,一干到底:“二叔,侄子借您吉言。”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再清楚不过。饶是程氏千般不愿万般肉疼,也只能闷在心里。
宜悠站在家门口,跟着送三人出去。临到门口,程氏回头剜了她一眼,那眼神跟淬了毒似得,包含着无限的怨念。
三天之内,这种眼神已经是她第二次见。想到前世程氏那笼络人心的本事和层出不穷的花样,她打个机灵,瞬间从胜利的沾沾自喜中惊醒。以后的路还长着,她不怕任何人,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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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拦路虎,趁着天早,沈福祥推上车子,一家四口赶往五里外的集市。大越皇族有一半胡人血统,民风相对前朝略显粗犷,对女性的束缚也少。宜悠和李氏两人,一个云英未嫁的少女和一个妇人,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上街,不用过多遮掩。
“姐姐,你看那边,那个人嘴里会冒火。”
外兴奋,才四天不到的时间,他已经将过往的不愉快忘到脑后,全心接受这个温柔的姐姐。
“长生不要乱跑,小心拐子。”
宜悠走在最中间,她换了身半新的蓝花布衣裳,厚重的刘海挡住明亮的杏眸。跟在李氏身边,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姑。
重活一次她算是明白了,没有足够的本事,美貌是祸不是福。大夫人的确不美,但她翻手间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话本恶霸看上美娇娘桥段不要太多,前世她也曾亲眼见过。
李氏看着这样的女儿,有些心疼:“这孩子,娘在呢。”
回握住李氏的手,她挥去复杂的情绪,低调做人总没有错。扭头,她扬起灿烂的笑脸:“程家今天应该不会来,咱们开张也容易些。”
“那是,这次多亏了二丫。”
“二伯和二伯母实在欺人太甚,以前是我糊涂……”说道这,她朝后瞅了眼,爹推着车,眉头拧成了疙瘩。
宜悠退后一步,与他并排着:“爹,咱们是一家人,不该有所隐瞒。女儿现在就把心里话跟你说明白:这么多年下来一桩桩一件件,还不够你和娘看明白。以前是我糊涂,自己跑过去任人拿捏,但以后我不会了,爹和娘也别再那么软脾气,由着他们作威作福,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