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二丫,我绝对没那个意思,你……你可千万别误会。”
被道破心思,虎子一张脸绛成了猪肝色。结结巴巴的解释着,他边观察着宜悠的反应。二丫妹妹最近好温柔,不用他惹事也会慢调细雨的跟他说话。万一惹急了她,以后再不理他了可如何是好。
“我没误会,是有人误会了。”
宜悠下巴朝程氏那边扬一扬,意思不言而喻。虎子转过去,走到她面前解释道:“沈家二伯母,我只是恰好跟二丫妹妹摔在了一起,你看她身上带草的大包袱……”
说到这他打住,疑惑的打量着程氏双目,面露遗憾。
“二丫妹妹,你二伯母才四十出头,眼就已经花了?”
宜悠一愣,而后嘴角抽搐。虎子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拐着弯的说程氏眼瞎。而且他那一脸无辜的模样还有关切的语气,实在让人找不到苛责的借口。
“二伯母身子骨一向硬朗,眼花的是我奶奶。”
“没有?不可能,这么明显的事,她怎么会看错?”
实在忍不住了,宜悠蹲下捂住肚子:“哈哈,这……这我也不清楚。她眼睛没问题,至于别的地方我也不太清楚。二伯母,时候不早,我得先回去喂牛。”
没等虎子反应过来,她背上包袱往回走。拨弄下刘海,拈出一根草。刚才留着这头草,是想让村里人都留下个搂草摔倒的印象,防着虎子被程氏说动,与其沆瀣一气。
这事不用想,程氏肯定会在“偶然中”“不小心”说漏嘴,然后弄得人尽皆知。人都有自己的私欲,万一虎子顺水推舟,那她岂不是毫无防备之力。
可刚才虎子几句话,扫除了她心中的那丝怀疑。虽然他先前为人霸道,但整个人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周屠夫每天都要来送肉,万一有什么事,自己也能看出来。
如今她却不再那么想,程氏三番两次想置她于死地。如果再龟缩防守,只会让她更加无法无天,她得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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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回沈家祖宅,程氏脸色都有些不好。
如宜悠所想,她的确在那死丫头走后策反过虎子,可她说破了嘴皮子,那颗榆木脑袋,竟然摇头晃脑着全是拒绝。
“沈家二伯母,根本没有的事,我怎么能撒谎。”
回来后她怎么也不甘心,前日她送春生去县里官学,顺带着见过四丫。她被分到后厨,正跟着一个粗使婆子出来买菜。只是几天功夫,原本珠圆玉润的女儿小脸已经瘦了一圈,青葱般的手指也磨成了树皮。见到她,扑到她的怀里嚎啕大哭。
这一切都是二丫的错,如果不是她算计,四丫怎么可能会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吃顿饭精神都恍惚,今天你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擦擦衣袖上的菜汤,有些不善的问道。
“娘,我看到二丫她……”
程氏眼咕噜噜的转:“虽然我么太看清楚,可在那树墩边上,依着包袱,她就跟虎子上下躺在一起。”
老太太抿下发鬓:“当真如此,不是她搂草摔倒了?或是你心有不甘?”
老不死的怎么如此精明,这都能猜到真相!程氏心里一咯噔:“娘,千真万确,媳妇什么时候骗过你。”
“真是岂有此理,我早就看出那丫头是个好逸恶劳的。可咱们沈家姑娘不少,总不能这样。”
程氏给老太太添一碗汤:“娘,养不教父之过。四弟和四弟妹也太不会看孩子了,这样的人在咱们云林村,还真是坠咱们沈家的名声。”
之所以敢这么说,都是因为她早就摸清了老太太的心思。虽是亲生,但她真对那个儿子没一点骨肉亲情。
“你什么意思?”
“娘,您着陪嫁在县里开的粮油铺子,采买的一半粮食可是来自程家。前日去送长生时,我哥说对门那家愿意以高价收购粮食。”
老太太沉默了,程华他爹可是族长最宠的儿子。老四卖包子,伤到了程家买卖,他们立刻就在米上做文章。想到着她更是愤恨,多少年平平静静,全都被碍手碍脚的老四一家擅作主张打破。
“哦,程家这是要翻天?”
程氏并不惊慌,而是费心解释着:“娘,我跟你一样,姓程人是沈家媳妇。两家互利互惠,全是被搅屎棍给弄坏了。”
一直沉默的沈福海也点头:“娘,这事四弟的确做得不厚道。”
老太太沉吟一会:“这事你去办,我调个人手给你。”
“还是娘深明大义。”程氏拍着马屁,看着面色平静的老太太,开始合计着把这些人买过来的可能。一颗颗的拔牙,等她彻底收拢了人心,这个家谁做主还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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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晚饭,沈福祥家多了一口人。
穆然这几日有公差,晚上不得归家,原先要去亲戚家的穆宇,就被长生挽留了下来。两个小家伙每日同吃同睡,很快成了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宇哥儿来,多吃点肉,这样才能长高长壮。”
李氏给他夹一筷子排骨,丝毫不心疼好东西。不说穆宇这孩子可人心的疼,单是这几天赶集,那些牛鬼蛇神知道他们家背后有衙役,就会自发的离沈家摊位远远的,她也会对穆宇好。
“这几日买卖好,三贯钱已是凑齐。”
沈福祥抽一袋烟,叹口气商量着说道。族学的钱不交,他们家怕是会被人戳脊梁骨。
宜悠一愣,随即释然。尝到卖包子的甜头后,自家再次增加了包子数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