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这么熟,娘你这般作何。”
尽管如此,她还是退后一步。
穆然心中存留的那点小火苗瞬间瞬间矮下去一截,踏过门槛,他又离远一步站定:“伯母切莫如此客气,唤我然哥便是。承蒙二位关照穆宇,一点东西不成敬意。”
说罢他自怀中摸出两瓷盒子,宜悠打眼一扫,竟是昨日她涂过的油粉。
芳华斋所出,价比白银。虽也不是高的离谱,但一般人家却还是不舍得用。
李氏这会也适应了官服:“这可如何使得。”
“此物我留于家中也无用,搁久了亦会坏掉,还请伯母勿要推辞。”
李氏接过来,掏出帕子小心的包好。宜悠见是死物,也无太多负担,慢慢在穆宇身上补回来便是,顺带还能加深两家情谊。
这样想着她便拉住穆宇小手:“那书囊我已缝制好,如今只是绣片。你先同长生背上试试,大小不合适也好改。”
长生早就跃跃欲试,拉过穆宇手冲进去,待出来时,两人背后已分别多出一块。
“娘,你瞧瞧好看么?”
“哥,二丫姐给我做得,你看多好看。”
穆然望着雀跃的弟弟,再次遗憾:若是当年他再稍稍向后躲一寸,也不会被流矢击中留下疤痕和残疾。那样即便他年纪大宜悠四五岁,也能硬着头皮上门求亲。
“是很好,宜悠,多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他们俩高兴就好。”
,眼珠子却在两人中间转。二丫姐的眼神,跟云岭村的伯母不一样。虽然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但他总感觉舒服许多。掂量着书囊,他决定回家再加把劲。
两小得到新书囊,正是兴奋的时候,手拉着手一边叽叽咕咕去了。
这边穆然稍作迟疑,勉强自己从那如花笑靥上移开目光:“今日前来还有一事。”
“然哥坐下来说。”
穆然坐定,三两句说明沈福爱之事。
如今已脱离那怪圈,宜悠心境早已恢复当日的平和。沈福爱与她之仇,也已随着一直判决烟消云散。想着那年幼的英姐,她却多出一丝怜悯。
“如此这般也好,英姐定会开心。”
李氏受荼毒更深,赞同女儿之时她却关心道:“那其余人,也是同去西北垦田?”
“均是如此,除却沈福海。他半路逃跑,已被州府衙役下令射杀。”
这下不仅李氏,便是宜悠也惊愕不已。当然惊愕过后,余下的也无甚悲伤。这位血缘上的二伯,对于一家三人只有利用和压榨。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除却血缘多数却要处出来。
唏嘘不已后,李氏也尽量往好处去想:“那定是,英姐那爹只紧着姨娘过日子。如今这般,她也算有点指望。”
穆然拿出文书,邀请一人前去云林村,于他同报信。
李氏虽担忧两者差距,终归还是想让女儿得一好姻缘:“正巧咱家肉快没了,二丫你便去,顺带与周家说一声。”
宜悠还念着李氏昨日放下的狠话,本以为及笄之前她怕是不得出门。如今见有解禁趋势,她忙不迭答应下来。
梳下刘海,临行前她再次叮嘱一遍刘妈妈。未等李氏有所反应,她便迅速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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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离城门很近,两人步行前去。
刚到门边,守门之人便牵出一匹骏马:“穆爷,您且请。”
穆然见她这一路沉默,眼睛尽往四周看,就是不肯给他一眼,心中便打起鼓。如今马儿只有一匹,虽先前与她共骑过,但那是事发紧急实属无奈。
“你可会骑马?”
骑马?宜悠回忆下,前世她还曾像模像样的学过,无奈天资有限,摔两次后便再也不起那念头。
“不会。”
“那驴或者牛呢?”
“我全不会,你若是觉得不便,便慢些骑,我在后面跟着便是。”
穆然有些怪异,这似乎与自己想得不同。她是真不曾厌恶他,还是觉得这一路劳累,勉强接受?
不论如何,他却知自己极为乐意同她接近。
“请。”
搬来条凳,他牵稳缰绳。宜悠虽不会骑马,但上马确实会,左足踩上条凳,右腿利落的越过马背,木制的马鞍未曾包裹,咯得她差点跳起来。
“真疼。”
穆然也上来,那守门的似看出什么般,忙退到角门内,把自己藏的结结实实。
天还早,出城之人并不算多。穆然上马,稍显生硬的问道:“若是嫌疼,那我牵着你走?”
“不用不用,这点疼痛我还能忍得。”察觉到她的僵硬,她忙往前挪一挪,与他离开:“咱们便快些走,云林村可没什么好饭招待。”
穆然便肯定,她这是怕劳累所以勉强共骑。双肩撑开,他双臂尽量不去碰触于她,握紧缰绳策马前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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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秋日,天气也不算寒冷。前两日憋在姜家和陈府着实郁闷,如今见田野辽阔,宜悠心情却是越发好起来。
“穆大哥。”
穆然正沉浸于温香软玉在怀的欢欣中,马跑起来,宜悠身子不由往后仰,贴合在他的胸膛上。下巴抵着浓密黝黑的发丝,独属于妙龄少女的清香随风钻入鼻孔,渗入四肢百骸。
与先前军中红帐不同,这一趟入京,他却是见识过各色娇媚女人。虽他忍住没碰,别的糙汉子中却不乏醉酒放浪形骸者。初见人事,听往昔同僚诉说着女人好处,他心中所念却全是怀中这一抹身影。
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