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众人难掩惊讶的时候,却听到李倓有些惊喜地道:“皇爷爷,你终于醒过来了!”
“好孩子。”李隆基颤抖着手,轻轻地拍着李倓的手。
“不、不可能!”李亨扭曲着脸,嘶声道:“先皇已逝,李倓,你竟敢招人假冒先皇,简直、简直罪大恶极!来人,将这个胆敢假冒先皇的老东西和李倓拉下去,给朕斩了!”
“啧。”莫雨双臂环胸,神情冷淡地靠在门上。这位肃宗陛下显然不知道,偌大的行宫之中的护卫尽数被他所带来的人控制起来了。
李复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玄宗抬眼看着这个被他轻视了许久的儿子,缓缓开口道:“畜生。”
李亨面上一僵。
玄宗冷冷地看着李亨,眼底渐渐浮现出恨意来。他这个儿子,平庸懦弱了近四十年,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有勾结他贴身内侍下毒谋害他的胆子!就连玉环都为了保护他,被这个孽子亲手扼死,虽言殉葬,但殉的却是玉环贴身的奴婢,他放在心坎儿里疼宠的贵妃,竟被他扔进御花园的枯井中。
要不是当初他重病时倓儿进献的圣药,恐怕他早就如了这个逆子的意了吧。可纵是如此,三年以来因圣药与毒素的缘故,时不时清醒的时候,身体却僵硬得半点动弹不得,连眼睛都无法睁开的感觉,足以将人逼疯。
三年,整整三年他才从致命的毒素之中清醒过来,哪怕每走一步他都感觉到生命力的飞速流逝,但他却咬着牙,跋涉千里赶到灵州。
唯有亲手处理了这个孽子,他才能放心地死去。
如同一场闹剧一般。
已然死去三年的先皇站在大殿中,手下的人控制了整个宫宇,亲手夺回了当初被夺走的权柄。李亨虽是他的亲子,但也是谋害他的罪臣,他的骨子里流淌着的是李唐皇室的鲜血。这个家族曾有人为了至尊之位亲手杀死两个兄弟,软禁了自己的父皇,当初李亨对他下毒,他早就不当他是自己的儿子!
玄宗当即下令,那杯本为李倓准备的毒酒就那样被赐给了李亨,最后进了张氏的肚子。
李亨到底是李倓的父亲,他可以不慈,但李倓却不能不孝,哪怕他心里明白,对于这个父亲,哪怕他死在眼前,他的心底都不会有半点波动。
闻言,玄宗的神情微松。
并非他还对这个儿子有什么恻隐之心,而是他纵是他能够下令处死他的儿子,却不能接受一个对父亲被处死而无动于衷的孙子。
他自负一生却在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跌了跟头,他绝不愿相信在孙辈身上,他同样看走了眼。
他轻轻地拍着李倓的肩膀,一脸的欣慰,连连称赞他有孝心,直接命人将李亨圈禁起来,同时命李倓立誓,绝不能因心软将其放出。
李倓自然答允下来。
当初玄宗因病薨逝,天下皆知,他不可能再次掌握大唐权柄,尤其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他草拟圣旨,以当今圣上突染暴病为由。
玄宗当即下旨,以当今圣人突染暴病为由,直接将皇位传给三皇子,建宁王李倓。
李复皱紧眉头,上前一步道:“陛下容禀,建宁王他……并不适合为帝。”
位居九天之内的皇族不得为帝,这是九天的规矩。
李复的话音刚落,却见玄宗目光冷冷地看着他,道:“倓儿适合与否,是由朕这个皇帝说得算的。你以为你是谁?九天鬼谋?好大的名头,却不知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九天在朕眼中,与多年前的明教并无任何区别。”
玄宗的神情冷然,缓缓道:“朕,才是这大唐的天子!倓儿是朕选择的继承人,岂是尔等能够质疑的?!”
李复无言以对,九天的存在在这个大唐从来都是极为隐秘的事情,鲜少为人得知。但三年前战乱一起,九天的存在也跟着暴露出来,也由不得掌权者不忌惮。李复回头看了一眼一脸冷淡的莫雨,心下有些复杂——这个人,不仅是号称天下极恶之地的恶人谷谷主,更是有天下第一商会之称“飞羽商会”的东家,手上还握着黑市交易与和隐元会不相上下的人脉,年纪轻轻,武-功却深不可测。无论当初剑圣被被-操控抑或其他,莫雨确实有着与剑圣一战的能力。
当初一个恶疾缠身的小小孩童,谁会想到会有今日的光景。
耳边响起的是任务完成的系统提示音,莫雨兴致缺缺地翻看了一下奖励,目光在隐藏主线任务完成50这行字停顿了片刻。系统仍是没有解释所谓的隐藏主线任务是什么,这种近乎被胁迫的感觉令莫雨有些厌烦。
他很快将注意力落在殿上。
李倓可以说是历代登基最为简陋的皇帝了,只一纸诏书昭告全国便成了。李倓表示,他要收复全国失地,回归长安帝都再举行登基大典。
玄宗自然不会这点小事上计较,他的身体昏睡了三年,加上曾经的毒素侵害,其实只是靠着当初的圣药吊着一口气而已。处置了李亨,玄宗的精神很快就有些困顿,但他仍强打着精神,死死抓着李倓的手臂,告诉他如今杨玉环的尸身被弃在帝都御花园的枯井中,要他为贵妃收敛尸身,追封为后,并与之合葬皇陵。在得到李倓肯定的答允后,玄宗彻底放下心来,安然阖上眼,溘然长逝。
一日之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换做常人早就焦头烂额。但李倓不同,能够被上一任钧天君看中并细心培养为继承人,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再说今日之事,虽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