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我还是兄弟不,做兄长的要离开了,做兄弟岂能不给送行,天下哪儿还有这样的礼儿,昔日白衣卿相柳永要去外地做官,还有几个红颜知己相送呢,何况你我兄弟,送一送有什么打紧的?”萧云不等刘伯温说话,扯开了嗓子埋怨了起来。
“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就是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么?”刘伯温心头微微涌出一丝感动。
“大哥不让我相送,莫非是学了那白衣卿相,藏了几个红颜知己,不好让我等看见?”萧云一脸正经的道。
“你啊,你,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老样子,我刘伯温是那样的人么?”刘伯温笑着道。
这么一打趣,离别的气氛被冲淡了几分,三人回到长亭落座,刘清送上了茶水,三人信马由缰的说些话儿,谁也不提离别的言语,说说笑笑,气氛倒也不错。
“说起来,这一次伯温老弟离开应天,应该算是一件好事?昨晚皇城里有消息传出,十几日没上朝的李善长在昨晚进了皇宫见了皇帝,两人说了大半夜的话儿,不知结果,不过听城门的侍卫说,李善长神色黯然,走到时候,还叨念了句,从此变作闲人了!”宋濂是太子朱标的老师,平日里来往东宫,多少有些消息。
萧云与刘伯温相识一望,两人各自心有一动:“这一次,皇帝是盯上了李善长了!”
刘伯温暗暗心想:“皇帝迫不及待的将李善长从相国的位置上拉下去,若不是顾虑李善长的权利过大,便是动了废除丞相这个机构了,李善长年事已高,退了便也退了,可丞相自古便有,要废除谈何容易,这一次不知又要死了多少人了。
“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都要离开了,不要说国事了!“萧云摆了摆手,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刘伯温眉宇间的忧色,心中略有不忍,忙岔开话题道。
其实按照刘伯温的才能,自比范蠡,张良不为过,且不说在朱元璋剿灭陈友谅、张士诚、元朝鞑子,便是修建南京城、担当御史令、修建《大明律》、恢复科举等“建国”方面的成绩,就足以与两人比肩了,可最终三人中,唯有他的结局最惨。
有时候,萧云也会想,范蠡谐美隐退,张良隐退山林,躲过祸端,他们能,难道刘伯温就不能么?“
一个通经史、晓天文、精兵法,被朱元璋比作:“吾之子房也。”的人物,岂能不明白功成身退的好处,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留在朝中,修建南京城、担当御史令、修建《大明律》,就是眼下,还着手恢复科举,为大明选拔人才,直到三年后,返回应天,被胡惟庸所害,落得一个惨淡的下场,每次想到了这个结局,萧云总忍不住想亲自去问一问刘伯温,你到底知不知道急流勇退,但每次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的忍住了,不是他不想,实则是他明白,历史人物,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当年文种不走,最终被越王勾践丢了一把宝剑,一句 “子教寡人伐吴七术,寡人用其三而败吴,其四在子,子为我从先王试之。”逼迫种遂自杀,其实在萧云看来,文种才华不输给范蠡,最终没走,只是因为他还有更热衷的东西,这个东西甚至比自身性命还要重要——权势!
范蠡功成名就之后激流勇退,化名姓为鸱夷子皮,变官服为一袭白衣与西施西出姑苏,泛一叶扁舟于五湖之中,遨游于七十二峰之间。期间三次经商成巨富,三散家财,自号陶朱公。世人誉之:“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固然让人羡慕,张良自请告退,摒弃人间万事,专心修道养精,崇信黄老之学,静居行气,欲轻身成仙,让人赞扬他的先见之明,但他们从头到尾,所滤的不过自身的安慰,张良韩灭家败后沦为布衣,布衣得封万户、位列侯,个人目标亦已达到,一生的宿愿基本满足,该当隐退,范蠡看出的是越王为人,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怕做了高鸟已散,良弓将藏,狡兔已死,良犬就烹(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不得不归隐山林,朱元璋一生效仿汉高祖刘邦,这点刘伯温岂能不知,依他的见识,他没有学张良,没有学范蠡,依旧为大明的建立,修建《大明律》、恢复科举,直到生命最后的一刻,仍旧为大明发光发热,留下了治国的遗言,也就是他对自己交代遗言的那一刻,萧云才明白了刘伯温的心思,急流勇退不是他不知,实则是他不想,若说李善长最后的结局如文种,贪恋权势,那么刘伯温的结局,则是他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眼里见不得结贪官污吏,无法无天,骗人钱财,夺人妻女,杀人害命无恶不作,耳里听不得百姓的哭诉,这一切注定了他学不来范蠡,做不了张良,最终的结局逃不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想明白了这一切,萧云暗暗叹息了声,忽然笑道:“刘大哥,你这也算是衣锦怀乡了,我可听说了,大哥的家乡,漂亮的美人可不少啊, 你为我大明立下功勋无数,这一次回家可要好好修养修养啊,待我为皇上处理了手头的大事,到时候来看看你,你可要莫要忘记了给我留两个啊?”
哈哈——哈哈——刘伯温、宋濂黏着长须哈哈大笑,刘伯温笑道:“青田县历史悠久,自西汉惠帝三年五月,瓯越首领驺摇因助汉灭秦有功,封为东海王,都东瓯地,世称东瓯王,辖地包括温、台、处(丽)地区。始元二年,以东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