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哥哥要来学校的信,陈蕊激动不已,好多天,吃罢晚饭,就匆匆忙忙的跑到大校门前去守候。她计算了哥哥的行程,到学校,一定是傍晚时分,但是,陈涛没有告诉她启程的具体日期,所以,她也拿不准到底是哪一天。

五月的落日把绚丽的晚霞辉映得无比壮观,玫瑰色的云彩仿佛孔雀展开的尾翼,极度张扬地在辽阔的天空织出缤纷的锦缎。行走在鲜花盛开的曲径上,她的心情愉悦而恬适。她想念哥哥,想念母亲,想念家乡的一切……这种对故土和亲人的思念,是每一个只身在外的莘莘学子都深有感触的,只是到了陈蕊的身上,突显得更加淋漓尽致罢了。

她去行政系找到许莉,将消息透露给她最要好的朋友。正好许莉独自呆在寝室里看书,没有旁人,方便说话。

她说:“哥哥要来看我,帮忙出出主意吧,看怎么能让哥玩得高兴一点!”

许莉说:“最近我们特忙,怕是没有时间陪了!”

“都忙啥呀,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总得给我留一点面子吧!”

“你不知道的,咱们真忙!系学生会办了一份杂志……记得高升吧,就是那个诗人……他是主编,我是副主编,我们要赶在月底之前把创刊号出出来……”

“原来是又和诗人搅在了一块儿呀,难怪好久都不见你的踪影了……”

“瞎说啥?不准乱开我的玩笑,记住了吗?”许莉瞪着陈蕊。

陈蕊争辩道:“难道不是吗,重色轻友,为了和一个神经质的‘诗人’搞好关系,居然连同甘共苦的姐妹也忘记了……随你便吧,总凡是我的哥哥不是你的哥哥,你高兴就抽点时间出来陪一陪,不高兴也就算了,我自个儿陪自个儿的哥倒还落得清静……亲不亲,血缘分,没有血缘关系谁在乎谁?”

说着说着,陈蕊眼圈一红,泪水涌出眼眶,她赶紧背过身去,默默的将泪珠儿擦掉了。

许莉惊讶地打量着陈蕊,稍迟疑,回过神来,双手使劲搂住了陈蕊的腰:“好姐姐,别伤心,我答应你还不行吗?看你都变成啥模样儿了呀,一点小事也上纲上线的上到了血缘关系的份上,这和血缘关系有何相干?你的哥就是我的哥,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因为你和我是姐妹,对吧,干嘛还要分个彼此呢?”

“虚伪!我最讨厌虚伪的人!”

“你说我虚伪?我何时虚伪了呀?”许莉受了委屈,眼里也有了泪花翻滚,不过,她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她缓和了一下语气,低声说道,“姐,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我知道你心里埋藏着许多难以诉说的痛苦,我很想替你分担一点什么,可是,我毕竟是我,你毕竟是你,虽然咱俩情同手足,但终不至于心里面的痛苦也是能共同承担的。我希望你凡事往好的方便去想,对人对己多一份宽容,多一份理解。不是大家都在呼吁理解万岁吗?进大学校门后我突然间发现我们这一代年轻人不大喜欢心灵的交往和沟通,同学与同学之间,老师与老师之间,老师与学生之间,少了真诚和坦诚,好像彼此都生活在自个儿营造的真空世界里,处处以自我为中心。不好啊,姐,如果我们再这样继续下去,4年美好的大学时光真的要被我们自己白白浪费掉的。妈妈时常对我提起她读中师时的情景,她说那时候的大学生热爱公益活动,喜欢集体聚会,只要是校团委和学生会组织的活动,大家都积极踊跃的参加。在那样的学习氛围里熏陶出来的知识分子,大多有事业心,有责任感,他们把国家的兴旺、民族的复兴、社会的繁荣昌盛看得十分重要。还别说妈妈他们那一代人,就是你哥他们那一代改革开放后跨进大学校门的八十年代的大学生,也普遍具有高尚的情操和远大的抱负。可是,你看看咱们九十年代的大学生吧,都是在怎样的读书呀!我不是瞧不起咱们自己,而是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们,现在的大学生浮躁了,急功近利了,内心世界空虚了;大家不喜欢读书,不喜欢思考,彼此之间整天盘算着的是怎样捞钱,怎样发大财,甚至还攀比成风,比谁家的钱多,比谁的父母官做得大,比谁的后台硬……我不想这样虚度了年华,所以,我和高升他们一道创办了一份刊物,我们想借助这样一个平台来刊登一些能拯救咱们灵魂的文章……这话说高了,对吧,你肯定不赞成我的观点,不过,我们的灵魂的确是需要拯救的。高升会写诗,他的父母又是报社的,对办刊物,他有好的思路和好的方法,因此,我们走到了一起,但是,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就重色轻友了。我重什么色呀,难道高升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吗?不是的,别说现在我不想随波逐流地跟着大伙儿凑热闹谈情说爱,即便是我想要谈情说爱了,我理想的男朋友也绝不会是高升那样惯于无病呻吟的小白脸……”

“那是啥模样呢?”陈蕊转忧为喜,扭头望着许莉,开玩笑道。

“啥模样吗?……我还没有想好,当然最好是成熟一点的,知识和阅历都比较丰富,有爱心,有责任心,有事业心……”

“呵呵,你在白日做梦呀,现在能同时具备这么多优点的年轻人哪去找啊,怕是要打灯笼火把吧!”陈蕊开心地拢起许莉的秀发,“当然罗,妹妹如此漂亮,肯定是能找到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嘛,发现了具备这些优点的好男人我希望妹妹务必要一追到底哟……”

“呸!”许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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