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德公公吓的直哆嗦:“奴才......奴才告退。”
隔窗望秋色,霜露欲渐浓。
离漾负手而立,任由月光的照耀,他的手指轻轻的戳破了那层薄薄的窗纱,微风拂过指尖,微凉,嘴里呢喃:“水若离,念清歌......”
因天色已晚,德公公不敢叨扰念清歌歇息,只好第二天一大早带着御医去了琉璃殿。
崔嬷嬷正用清澈的泉水替念清歌清洗着指缝里橘子汁残留物,可是经过了整整*,一些橘子丝儿已经凝固在了里面,怎么清洗也清洗不干净,若是力道稍稍重一些,念清歌会痛的直皱眉,崔嬷嬷叹着气:“小主应该让御医看看。”
她把手从面盆里取出来,拭干后无所谓道:“又不是多大的毛病,若是找来太医,指不定宫中的人会说什么难听的话。”
“哎,小主。”崔嬷嬷叹气,视线不经意落在门外,德公公藏蓝色的太监服映入眼帘:“德公公来了。”
念清歌望去,朝他谦和一笑。
“小主,奴才特意请了太医来给小主看看手指。”说着,德公公将太医带到了念清歌跟前儿。
太医年岁很大,是宫中很有威望的太医,他的胡子一大把,摸了摸胡须:“麻烦婉昭仪把手伸出来让微臣看上一看。”
念清歌倚在软垫上,将双手缩到了后面,面容淡淡:“不必麻烦太医了,我没什么事,您请回吧。”
太医有些为难,求助的看着德公公:“这......”
德公公见状急忙上前劝道:“婉昭仪还是让太医看看吧,奴才也好回去交差不是。”
“是他让你来的?”念清歌的身子朝前探着。
“......”德公公犹豫了下,顿了顿:“恩。”
心里苦涩不已,当初没有阻拦怜昭仪荒唐的做法,现在又请太医给自己看手,完全是给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做法:“德公公,你就说我没什么大碍,你们回吧。”
“小主,这......这奴才很为难啊。”德公公的脸皱成了苦瓜脸。
念清歌别过头去:“手长在我的身上,我若是不给你们看,你们还能砍了去?赶紧回去吧。”
毫无办法的德公公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并实话实说的禀告给了离漾,离漾只是叹了口气,朝他挥了挥手掌让他退下。
这一日,阳光恰好,禁足出来的念清歌按理说应该去皇后那里参拜,她打扮得体,坐在妆奁前,将护甲强制性的往手指头上塞,从外回来的崔嬷嬷看到后惊吓不已,急忙上前阻拦:“小主你在干什么。”
念清歌的小脸儿上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一层虚汗,双手竟然颤抖的不像话,几根手指头的缝隙里都凝着一层血珠儿,她咬着唇瓣儿:“崔嬷嬷,快来帮我一下,我的护甲带不进去了。”
崔嬷嬷急忙把护甲拿走:“小主,不行,你今天不能带护甲,小主的手指头还有伤,若是强行带了这护甲会愈发严重的。”
“崔嬷嬷,你给我。”说着,念清歌上前去拿:“今日我必须带这护甲,我要去见皇后,若是没带护甲会被众嫔妃说我礼数不周。”
“小主可以跟皇后娘娘解释一下。”崔嬷嬷不想还给她。
念清歌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在这个宫中谁会听你的解释。”说着,趁崔嬷嬷不注意的时候将护甲夺了回来,咬着唇瓣儿,一鼓作气将护甲带进了指甲上。
崔嬷嬷心疼的看着她:“小主,奴婢......奴婢心疼小主。”
“我没事。”念清歌气若游丝的说,那十指连心的滋味儿如上刀山下火海一般疼痛。
外面披了一个薄薄的蝶翼罩纱,崔嬷嬷便扶着念清歌走出了琉璃殿。
忽地。
后面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等一下。”
二人闻声回头,是怜昭仪,她恰巧从菊.花殿出来,今日的她一袭奢华尊贵的鲛纱长裙,发髻上带着压根儿不符合她位份的步摇,她高高在上的朝念清歌走来,鄙夷的看着她那张苦瓜脸:“婉昭仪见了我为何不理我?”
真是没事找事。
念清歌不想与她纠缠的过多,于是,一拂身子:“怜昭仪好。”
怜淼看她那副狐媚子模样心生妒意,冷哼一声:“且,我说了以后你才跟我打招呼,我们明明是一起出来的,你看到了我却装作看不见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怜昭仪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念清歌语气和善,尽量避免与她的冲突:“我确实是没看到怜昭仪。”
她围着婉昭仪团团的转圈,鄙夷的眼神来回的打量着她,忽地,将视线落在了她白希手腕的镯子上面,故作惊讶道:“呀,婉昭仪,你这镯子是哪儿来的?”
念清歌微微一愣,看着自己的手腕,淡淡道:“是皇上赏赐的。”
一听说是离漾赏赐的,怜昭仪的妒火愈发的大,插着腰十分不讲理:“皇上赏赐的?我看这分明是你偷的,前些日子,皇上也赏赐过我一个镯子,可是我却找不到了,是不是你偷的啊?”
满口说胡话的本事非怜昭仪莫属,念清歌怎能任由他人这样污蔑自己:“怜昭仪请你说话干净一些。”
“你说什么?”怜昭仪可算是找到了发怒点:“你敢骂我说话不干净?”
对于她的咄咄逼人,念清歌实在忍不住了:“你说话本来就不干净。”
怜昭仪朝地上‘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