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若有下次......我必比他先挡在你的面前。”离辰逸幽深的眸让念清歌的心骤然紧缩。
她别开头,而后嬉笑道:“怎的?你还希望我下次遇到危险?”
离辰逸一愣,连连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她忽而莞尔一笑,笑的*明媚,小手遮住离辰逸的唇,悠悠的说:“辰逸,你我之间不需要解释。”
“没想到,最终还是要回到那金丝笼中去。”离辰逸凝着阁窗外那支离破碎的光晕。
秋,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半。
念清歌凝着他忧伤的侧颜,这话,适合他也适合自己。
辰逸。
我知道你厌恶宫中那枷锁般的生活,厌恶身上背负的王权,厌恶那尔虞我诈和人情冷暖。
但,你知不知道。
相比于你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更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
我怕,我真的怕,在我回宫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
日复一日,转瞬即逝。
离漾的伤势缓缓的好转起来,念清歌每日都悉心的为他换药,他后背上的伤逐渐愈合,只是形成了一道难看的疤痕。
念清歌的指腹温柔的抚着:“离漾,落下疤痕了。”
“无妨。”离漾轻快的说:“若是能够挽回你的心,朕宁愿全身上下都是疤痕,这样你便会知道你在朕的心中有多重要。”
她嫣红的小脸儿一窘,歪过身子:“何时你变的这样会说话。”
“爱上你时。”离漾落落大方的说。
“油嘴滑舌。”念清歌嗔怪道。
“婉儿。”离漾忽而从软榻上爬起来,从背后温柔的环住念清歌纤细的腰肢。
“你讲。”念清歌侧了侧头。
离漾微叹,下颌抵着她的肩膀来回的摩挲,声音魅惑的如空谷的山泉:“回宫后,朕打算晋你为妃。”
闻言。
念清歌微微一愣,回眸,凝着眼底蕴着真灼的离漾。
她的眼底神情复杂,离漾细微的捕捉到念清歌欲言又止的话:“婉儿,你有话跟朕说?”
忽而。
念清歌从软榻上起身,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离漾一惊,急忙要拉她起身:“婉儿,你这是做什么,以后在朕面前免去这些繁文礼节。”
她躲开离漾的碰触,严肃的凝着离漾,唇瓣儿轻启:“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愿皇上应允。”
为了离辰逸的性命。
念清歌自己主动复了‘臣妾’的称呼。
离漾诧异的凝着她,淡淡道:“你说吧。”
她剪水的眸子染着盈润:“皇上,希望你能够赦免离辰逸的一切罪名,并恢复他离亲王的王权。”
说着,念清歌朝离漾叩了一个头。
离漾清泓的龙眸变的深沉,凝着念清歌娟秀的身子,他于心不忍,大掌拉起她的小手:“你先起身。”
念清歌倔强的跪在地上,剪水的眸子灼灼的望着离漾。
墨黑的龙眸染上了一层复杂的醋意,自己心爱的女子为他人求情,这番滋味儿的确难以吞咽。
他轻轻的微叹了一声:“好,朕答应你。”
“多谢皇上。”念清歌唇角忽而扬起了一抹弧度。
“快起来。”离漾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大掌拍打着她膝盖上的尘土:“以后在朕面前不用行如此大礼。”
念清歌侧头凝着他英俊的侧颜,脑袋歪在了他的肩膀上,小鸟依人的靠在他怀里,柔声道:“好。”
他们在苏州呆了有数月有余。
离辰逸恢复了离亲王的位份,但,边疆驸马的事暂且耽搁了下来,因为有离云鹤的关系所以离漾也是左右为难。
筱雨的死讯很快的被传到了皇宫里,水若离气愤的不能自我,于是,她又想出了一出阴谋诡计。
无论如何。
她都不能让念清歌活着。
念清歌是她最大的威胁。
三日后。
他们打算启程回宫。
林荫的小路上秋风瑟瑟。
凉意朝他们阵阵袭来。
黄昏的光晕渐渐成了墨黑色。
朦胧的月光笼罩在阴沉沉的大地上,树叶在树枝上轻轻的摇动,时不时的泛着‘婆娑’的声音。
偶有鸟儿的鸣叫飞速的划破在夜空之上。
黑漆漆的夜让他们有些寸步难行。
离辰逸和离云鹤打头阵骑着马儿在前方探路。
德公公则是驾着马车。
寂静的夜里,马蹄的‘哒哒’声踏在了布满落叶的地面上。
马车的帷裳被风吹起,一股子恐怖的黑暗感席卷而来,念清歌的小手急忙死死的拽住了帷裳,粗粗的喘着气。
离漾见她如此害怕急忙将她揽在怀中:“婉儿,怎的了?”
“离漾,你有没有觉得今儿的夜有些恐怖?”念清歌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小手死死的扒在离漾的胸膛上。
“别怕,通往京城的路就是这样的,尤其是晚上,多少有些黑,朕在你身边,朕保护你。”离漾安抚着她有些焦灼的情绪。
念清歌的小脑袋窝在他的怀里:“离漾,你说会不会有鬼?”
“朕是龙,那些东西是怕朕的。”离漾黑曜的眸子凝着黑雾,他的大掌收紧了一番:“况且,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通常,人比鬼更可怕。
深沉的夜,勾出一道道阴森的痕迹。
离辰逸深潭的眸子眺望向远方,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