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停在皇宫门口,楚清月先下车转身伸手想去扶景西下来,却没想到他真的将手递过来,还冲她淡淡点了下头。
说送湛卢前他一点好脸色都不给,现在竟然会给她点反应,想她堂堂九王连一把剑都不如,真的是悲惨的很。
九王夫拜皇夫,九王爷见太女,两人一进皇宫便分道扬镳,两头应付最尊贵的男人跟最尊贵的女人。
清月恭恭敬敬敲响了太女的寝宫的门,此时尚未上朝,新婚太女监国准了她的婚假,但这第二天进宫面圣的规矩却不能破。
“拜见太女千岁。”
楚祺鸾立在床前抬高手,任凭周围那些忙的团团转的侍从给她穿衣洗漱。楚清月低头对着她的后背,却没有听到那句往常的“快快免礼。”
太女监国虽比她官职低,可楚祺鸾身后不仅是个职位,还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皇权。即便她不用对太女行礼,对皇权行低头礼也是规矩。
呵,大婚第一天就无视她要立威?关起门来给她脸色看,是为了自己要报在众人前行礼的耻辱还是准备撕破脸跟她决裂?
楚祺鸾不敢。她一直都是百姓眼中的贤良皇储,这样做没什么用,如果自己不大度,楚祺鸾甚至可能被她弄的下不了台。毕竟纨绔名声在外,九王顶撞太女也不会有人奇怪。
楚清月猜不透,也不可能猜透。
太女被人收拾妥帖,转过身来才惊讶地看到楚清月维持着低头礼,站在她三步外。脸上挂上愧疚的神色,转头训斥侍从:“九王来了怎么不提醒本宫!让九王等在这里脑袋是不想要了么!”
根本没不想立威,也不想报复。她只是没来由地嫉妒,嫉妒楚清月娶了那个她只远远在校场见过一面的男子。
那人可以以男子之身登上将军之位,她却只能以太女之身委身于楚清月之下。羡慕还是倾慕不重要,她渴望像景西一样爬上自己一直追逐的位子。
她觉得她与景西一样,都在为自己想要的不断与人厮杀,她厮杀在沉默汹涌的宫闱,他厮杀在硝烟四起的战场。
“本王看太女正在更衣就没出声,算了吧。”楚清月没工夫跟她抬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站一站,她还没那么小气。她今天跑过来要唱的不是这出戏,还是不要浪费她回家安抚徐子昂的时间。
楚祺鸾顺着清月的台阶下来,看楚清月一脸着急的样子,挥手屏退左右,做回良善太女,手把手地关切问道:“皇妹这是怎么了?”
“太女,本王昨晚娶的人不是临青夜,听说临青夜失踪,您是不是该给本王个交代?先皇指给本王的是临奉的儿子,景西姓景,怎么能当成临奉将军的儿子。本王又不傻,太女殿下难道觉得将义子嫁给本王也算完成先皇遗愿了?”
本该到手的军权飞了,识相的人都知道是太女故意要收兵权,忍也要吞下这个哑巴亏,但她楚清月不,非要不识相的大清早找太女评理。“王夫职位暂且给了景西,本王等着太女将临青夜找回的好消息。他,我一定要娶到手!”
她咽下这口气楚祺鸾才会觉得她阴险狡诈,楚祺鸾既然认定了她不会安分,那她就野心给她看,如果她今天什么都不说,楚祺鸾会对她更加戒备。
“太女还要上朝,本王婚假当中,先告辞了。”楚清月冲蹙眉想解释的楚祺鸾点了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大步退了出去。
等楚清月的一教消失在门口,楚祺鸾才松开眉头,嗤笑一声,吩咐了句:“来人,服侍本宫上朝!”
这样不声不响地过去半月,楚祺鸾没有着急登基,楚清月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府里与徐子昂研究怎么制作原来世界的衣裳。新王夫景西与出嫁前没有任何改变,还是三天两头的跑去校场练兵,一点没有嫁做人夫的自觉。
就当所有人以为红耀政权就要在平稳中过渡时,东别向红耀开战了。
清月久违的上了朝,了然地接过征讨诏书,谢恩回府。景西在校场回来后,被李妈恭敬请到前厅,淡然地听着楚清月复述圣旨上随妻出征的内容,擦擦自己的刀,静静回房准备。
连最沉不住气的徐子昂听了圣旨内容也只是冷冷一笑,扭头警告屋里正收拾包裹的楚清月:“这回你出去上战场是死,不出去抗旨也是死,你要敢让我离开你半步,现在我就给你一刀子了结你!”
清月默不作声还在收拾行装,徐子昂一拳打到她胳膊上,拽着她的肩膀就闹:“你听到没有!再装收拾衣服听不见,我就出门找个人立马嫁了!你要敢让我离开,我现在马上立刻就把自己卖到青楼去!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楚清月一手被徐子昂扯着,一手抓着一件衣服,委屈地把那件衣服递给他看:“我听见了,我在收拾你的衣裳,明天好跟我一起走啊……”
徐子昂看着她手里那件三角形的内裤,恼羞成怒地又给了她一拳!
“为什么我的衣服在你这里!你变态!”
“这些是你晚上落在这的,我洗好就收起来了,想等着你下次来了换给你。”
“你流氓!”
无奈继续解释:“我只是觉得这些衣服送回去你还会落这里,不如腾出半个柜子放你衣服,这几天你换的衣服不都是在这里拿的……”吞口水。
“我以为是别人拿过来的……你无耻!下流!就想着……”就想着我晚上过来!哼!
“……”无邪,你想歪了,我只是在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