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想起当时情景,嘲讽一笑,“四皇女有明妃这个老不死的父君仍然在后宫,太女病重,四皇女自然着急夺权,明妃以关心为由派心腹御医亲自去东宫把脉诊治,众目睽睽之下得出的结果竟只是伤寒。”
“本宫与四皇女的探子确实探到东宫药材不断消耗,尤其人参那类续命的更是连绵不断送给去。就算太医的诊治也是在难以打消本宫疑虑,后来接连派出人手才知晓,太女的确能行能走与常人无异。”
“后来查明,那不断消耗的药渣,其实是太女私自将送出去医治的病秧子皇子接至东宫,悄悄养着。快死的根本不是什么太女,而是一直扯她后腿的拖油瓶!”
大皇女攥拳,一副痛失荆州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将身处高位的扯太女下来,狠狠踩扁!
清月的唇边扯开一个三分冷酷三分嘲讽的笑容,故意顺着大皇女的意思,道了句“真是可惜。”举起酒杯,跟大皇女‘叮’地碰了下。
虽然不知道太女那边的人怎么瞒天过海,但……呵呵,看来她给舒瑾瑜的时间虽多,可太女舒静那破身子却等不得多久。
这一番试探接触下来,清月的笑容看在大皇女的眼里,是野心勃勃,势在必得。
她早就猜想过这个传闻中草包无能的王爷是装出的庸碌。三年前红耀与东别一战,血魔之名扬名天下,已经证明了她非池中金鳞,纵使只是好战粗人一个,她有康睿王爷的手中的兵也足够了。
然今日一见,她知道,自己面前这位并不是野蛮粗鲁、头脑简单的武夫,而是颇有城府,隐忍蛰伏的美貌女子。
是红耀这些年有意雪藏,还是楚清月自己故意内敛风采?楚清月到底会成为她的助力还是成为阻碍,她得掂量掂量。
清月故意将自己外露,为的就是不让大皇女以为自己是好拿捏的主,她可以在故意的犯错表现她能力不足,但决不能处在被动,让她利用自己威胁红耀。自己再怎么死不足惜,面上也是对红耀举足轻重的人。
推杯换盏,几番彼此示好,大皇女见清月不但可以为她所有,还明显聪明有余能力不足,一脸轻松地走了。清月送她时,她暧昧一笑,告知清月的入宫晚宴上为她准备了份大礼,定要赏脸。
唇角勾起,清月自是知道什么样的‘礼’,了然一笑道了声谢,却没说收不收。她位阶在太女之上,为示亲近便送大皇女至门口,目送她离开。
到西容王城后至始至终没露面的舞丹青从外面带了身脂粉味回来,清月当着众人的面苛责她玩忽职守,罚她睡柴房,她嘿嘿一笑凑近清月,道了声:“那儿的人味道十足,还用了药,欲仙欲死,王爷可要去看看?”
声音虽小,却也能让大皇女安排在酒楼的人听得到,清月脸上满开得意的笑,却嗔道:“胡闹!下去!”
舞丹青得了便宜卖了乖,见清月没罚她,奉承地嘿笑,道了声:“是。”
她去了女支院,不是寻乐,而是跟隐在西容的红耀密探打照面,身上的味道当然是左拥右抱沾上的,她这种人,让她老老实实做事,不可能。
舞丹青话中的消息听在清月耳朵里被自动转化成:四皇女夫君明妃开始夺权,太女垂危,大肆用药,要不要联系玉皇子?而她的答案是:等待。等舒瑾瑜自己上门。
迎接红耀九王爷的夜宴,在西容皇宫里进行。
宴会最上头坐的不止代表东道主的西容‘太女’,她身后还坐着个端庄艳丽的男人,金色凤凰嘴衔玉珠的簪子插在他头上,一身鹅黄宫服,眉目间不止风情万种,还有宫中磨砺出的狠辣残酷。
这就是西容皇帝死前宠到让他明目张胆干政的明妃——四皇女嚣张的根源。
从宴会进场时就看出,‘太女’每每讲话,明妃都会轻笑着添上两句,阻碍他,给他添堵。‘太女’时而忍让时而反击,两人脸上带笑却暗地厮杀,最该着急的四皇女却在下方看着歌舞,时不时调戏宫女。
再看她这边,身为红耀王爷被各方试探,纷纷对她敬酒,大皇女拉着她谈天说地,就是不聊正事,偶尔故意挑起明妃与‘太女’的战火,坐山观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