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国民这些天夜不能寐,时常会做起噩梦,梦到陈桂珍如同以往一样与他缠绵,正难解难分之时,于善和却怒冲冲的携刀而至,一把拉开陈桂珍,一刀向自己胸口刺来,血流如注,然后自己在“濒死”状态中醒来,一惊一身冷汗。
不能这样继续下去,得想个办法妥善解决好这些事情,可如何达成于善和的条件,乔国民感到万般为难,于善和开出的条件虽在自己能力之内,但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难题,最大的难题有二,一是于善和目前只是农机站的普通干部,连副站长都不是,即便民政助理的位置腾出来了,让他接上也不合常理,会招来议论;二是他提出那个民政助理位置,目前是韩百胜担任,老韩在镇里威信较高不说,连县民政局都非常认可,这样没有过失的一个人的安置也是难题,如果调换新岗位,不是实权职位置就得有升迁。可如果就这么让于善和得逞,自己心里还确有不甘,想想以后恐怕要和陈桂珍一刀两断,乔国民似被心头割去肉一般,一边是头大如斗的没有解决的办法,一边是回忆着难忘的欲念,乔国民陷入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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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二十天就是春节,依照惯例,镇里会再集中召开一次会议,留下一周时间让各站、办自行与上级部门协调一些事宜,然后便准备年休了。这天镇里正开会,点名报道时,发现水利站长没来,非但站长没来,副站长也没来,惹得乔国民十分不快,会议不外乎就是安排好值日值宿,注意安全之类的,乔国民在主席台上讲话正至情绪激昂处,会议室外人声嘈杂,随即涌进会议室几人,当前一位是水利站长老孔的媳妇儿,哭眼抹泪的向乔国民道,出事儿了,老孔下村出车祸了,老孔没了……
突来的变故结束了会议,打乱了乔国民的部署,快过年了出了车祸,看如何界定了,界定不好如果属于事故了,这一年可就一票否决了,而据一些知情人士透露,是前一晚下过了雪,水利站老孔带人下村,老孔在村里有个姘头,明年水利站要在村里进行自来水改造,老孔姘头想替自己弟弟揽活,便借由请他去吃蛤蟆、大鹅,结果水利站一行人一直喝到今早3点,后来急着往镇里赶参会,都没醒酒,行至乡路时对面遇到一农用车,两车躲避相了面了,水利站这车就扣进沟去了,老孔当场就挂了,一同挂掉的还有水利站副站长老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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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悉了详情的乔国民觉得这事儿应当这样办,先是立即和镇长一起密谋了一番,接下来召集镇党委委员召开紧急会议,统一了思想:孔站长是雪夜赴村商谈xx村明春自来水改造工程,回返路上因工殉职;镇里决定整理孔站长的先进事迹上报县委办、县委宣传部、县水利局等部门;召开追悼会,安抚孔站长、苗站长的家属,照顾孔、苗的子女安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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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会上乔国民数度哽咽,一再说失去了孔、苗二位站长是兴安镇的巨大损失,为两位站长多年来服务乡亲,醉心水利事业而感动……县委发出全县向孔站长鞠躬尽瘁、服务群众学习的号召决定,县电视台记者也来报道了追悼会,县委宣传部向省、市新闻媒体推荐了长达26页的孔站长的先进事迹,“英雄”的事迹就要被缅怀,“榜样”即便离开群众的身边,依然要发挥其引领道德的示范带动作用。县里的相关领导也都赶来,送这位“典型”最后一程……
追悼会结束后,死者的家属尚在悲恸,其他人渐渐散去还要继续各自的生活,准备迎接新年,临离开火葬场时,乔国民被于善和拉到一边,于善和对乔国民说,这一下空出了两个位置,乔书记,等你的好消息哦?我不十分急的,春节之后就行,民政有难度的话,水利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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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局面明朗了些,原本焦头烂额,束手无策的局面,因为好色的老孔提前见了阎王给乔国民解开了局。
离春节还有十七天,兴安镇做出人事变动,民政助理韩百胜兼职水利站长,于善和提为水利站副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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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半个月过年,杨京辉回到家中,家里的温暖驱散了一切不如意,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家就像一个港湾,时刻吸呐着倦航的帆船。躺在床上,仍然会时不时的回想起这大半年来的境遇以及变化。杨京辉自己总结了一下所结识的人,简单的分成了两类,工作与生活中遇到的贵人和朋友有陆东升、赫继权、李强、还有张可……陆东升属于贵人,赏识自己,提携自己,照顾自己,对于自己亦兄亦父般的感觉;李强于己像个兄长,夫妻两都很热心,还能对自己说真话。张可是新交往的朋友,想到赫继权时,杨京辉则困惑了,回想两人相识的过往,只能感慨缘份使然。至于另一方面的人,却也归属的甚是清晰,乔国民是自己无论如何努力,他都不会认同的人,因为乔国民觉得自己的心没有臣服于他,所以才会不停的挑剔自己这里,那里的一些问题;孟庆红爱僧分明,不过是老前辈看不惯小字辈窜升的太快而有意打压,其实心底里是不坏的人;陈桂珍总是疑心自己窥视过她的隐私,除此之外并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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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臆想时,己经放假的姐姐叫自己把窗帘,被子都摘卸下来,要带回家去用洗衣机清洗一下。
小年过后就算步入年关,接下来的几天里,妈妈忙着蒸枣馒头,粘豆包……
杨京辉照例劈了几天柴,因为照着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