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阔阔台声嘶力竭地狂喊一声,一马当先,冲上前面森严的军阵。
一直盯着敌人的上官永银发现了不对,好像对方的冲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快,而且一些跑着的马马失前蹄一头栽下去了!
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兄弟们。看到了吗?我们对面是一支疲军,一支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的蒙古骑兵。他们不堪一击。而且他们疲劳到这种程度,身后不远肯定就有我们的追兵。这是捡来的大功啊!”上官永银兴奋地大叫起来。
“是,干他娘的!”士卒们大声应着,他们也发现了对方军队的异常。
“骑兵,随我冲锋!”李云天挥舞着长刀,狂呼乱叫率领两千多人的骑兵部队绕了一个小弯,从侧翼切牛油一般地扎入了蜂涌而来的蒙古军中。
被疲累饥饿拖垮了的蒙古军此时战力连平时三分之一也不曾剩下,两千多大夏骑兵冲入敌阵之后。甫一交手,便发觉对手居然变成了软脚虾,李云天两脚控马,双手舞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轻而易举地就凿穿了蒙古军的大阵,在蒙古军中开出了一条血糊糊的道路。
上官永银指挥着步卒,喊着整齐的号子。在弓弩的掩护下,推着战车大踏步向前,森森的长枪、大刀此起彼落,将汹涌而来的骑兵浪涛一波一波地拍碎在礁石之上。
阔阔台的心在滴血,他没有退路了。只能希望渺茫的冲击着车阵。李云天率领着两千多名骑兵连续几个来回,便将蒙古骑兵搅得不成模样,失去了队形,失去了速度,弓矢几乎耗尽的蒙古军除了亡命四散逃窜,基本上已没有什么别的可做了。
胜利来得太过于简单,让上官永银、李云天都不敢置信。
“李云天,快追!”上官永银指着阔阔台逃离的方向大喊道。
“骑兵以营或队为单位自行追剿敌人!”李云天高声命令,说完就率领百十名骑兵向阔阔台追去。
战斗来得快,结束的更快。待李云天率领骑兵继续追敌之后,上官永银就命令步卒们开始打扫战场,救助伤员。上官永银那个兴奋啊,前几天才刚立了个大功,以少量兵力歼灭蒙古人六千骑兵,还一举收复了赤峰城,没想到这兴奋劲还没缓过来,又冷不丁的立了一个更大的功劳,光这里留下的蒙古人就超过两千人,其中好几百人还是大帐兵,这可是威名赫赫的大帐兵啊,可不是那些战斗力孱弱的普通蒙古骑兵。而且他也丝毫不担心逃离战场的那些蒙古人能够逃掉,看他们那精疲力尽的样子根本就逃脱不了李云天的追杀!
一个时辰之后,开始陆陆续续的有骑兵返回,果然如上官永银所料,战果颇丰!这时追击了阔阔台几天的郑立功和飞骑军一名骑兵偏将率领大队骑兵也到了。
“两位!你们来晚了!”上官永银高声和两人打着招呼,一脸的洋洋得意。
“上官,你怎么会在这里?”郑立功黑着脸问道,自己追击了几天几夜的猎物最后到了别人的口中,心里当然不舒服!
“呵呵,老郑,就兴你们来怀安城吃肉,就不兴我们来喝点汤啊!”上官永银一改平日的严肃,嬉皮笑脸道。
“上官永银,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我问你,你部的任务是什么?你却率部跑到这里,万一紫荆关出什么状况怎么办?”郑立功真的怒了,他不是为了自己的猎物被劫走,而是上官永银放任赤峰城的敌人不管而率部南下参加战斗。郑立功是苍鹰军左厢偏将,而上官永银是中厢偏将,两人虽然平级,但是根据左为首的原则,在没有更高级别的将领在场时,郑立功是有权节制上官永银的。
上官永银一听,知道自己必须要解释了,收起笑脸说道:“我部消灭了铁木伦大部兵力,收复了赤峰城,铁木伦已率领四千残兵西逃!”
“什么?你们歼灭了大半的敌人?还收复了赤峰城?”郑立功一脸的震惊。
上官永银把羊角沙漠战斗的经过简述了一遍,听完郑立功是连连咂舌,就连旁边的那名飞骑军偏将都忍不住称赞了起来:“你们这个作战计划太好了,一环扣一环,丝丝入扣,敌人想不上当都难。”
这时李云天带着十余名骑兵回来了,拿着一颗人头纵马驰来,遍体都是鲜血!那当然都是敌人的血!奔到众人前,将那人头一举,抛了过来,虽是浑身浴血,动作却不见疲惫,笑道:“几位大人,阔阔台的人头我给拿回来了,哈哈!”
众人除了上官永银之外,其余人非但不兴奋,反而个个郁闷之至,飞骑军的一名裨将率先嚷了起来:“我们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把这些蒙古人磨得力气也没了,结果却被你们捡了便宜!哼!这番我们真是亏大了!”
李云天一呆,赶紧纵身下马,对着众人行了个礼,道:“这次我们杀敌再多,功劳也是大家的,大家的功劳跑不掉,我们也不敢抢!”
说完把身后一名亲卫拉了过来,笑道:“阔阔台是这小子用骑弩射死的,他也是我锦州方向的帝*人,这功劳也得记在我们这些锦州方向的帝*人头上不是,呵呵!”
众人听完这才转闷为笑,郑立功过来拍了拍李云天肩膀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打了胜仗是大家的,还计较什么功劳、你我?”
飞骑军那名偏将也笑道:“不错!都是自己人,计较什么!”
李云天的一席话,瞬间便消除了这些历经生死的大夏军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