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佐助使劲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是……我可能太累了,说出来的话不是很清楚。我想说的是,你要是想听道歉的话,我就说给你听,你想让我做什么事情,那我就去做,反正我之前对你那么恶劣,你怎么要求都不过分。只是,我们别再这么耗下去了……我本来以为自己能等的,几年甚至几十年我都不在乎,反正我现在只要想看到你就可以看到你了。但是鼬的事情告诉我,我们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的时间。”
“你到现在还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能吗。”鸣人说这句话的语气不再是以往的激烈,他反而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只是在陈述一件完全不关己的事情而已。
这些日子以来,他把自己想明白了,对佐助真正的想法也看明白了,明白了他们之间的隔阂只是因误会而起,只是因没有人肯低头才到了如今这样的境地,况且现在佐助的态度也已明了,他并不是个不敢面对的人。
可他还是怀疑,像他们两个这样的情况,真的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吗?
佐助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拉过鸣人的身子,把自己的下巴靠上了鸣人的肩。
呼吸轻而细,带起一阵阵细小的风来,它就离皮肤那么近,惹得鸣人觉得自己脖子都有些痒了。
世界跟着安静了下来。
他们很久都没能心平气和地相处了,没有争吵,没有怀疑与误会,更没有你死我活。时间就像是被从中间掐断了一段,然后他们两人自己选择了将现在的时间与十二岁之前的相连接。
那一年的河边,他们朝着彼此不屑地“哼”了一声,就此定下往后十余年的爱恨。
你想守护木叶,我就帮你一起守护它,以前我为木叶做事是为了鼬,现在为了你和鼬两人。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吧,好不好……
原来,近一段时间里佐助如此拼命地工作,竟是为了这样的原因。
佐助现在的姿势其实很别扭。他本和鸣人差不多高,虽然鸣人因早年吃了过多没营养的拉面而在身高上稍逊他一点,但他也依然长成了一个挺拔的男人,而佐助要想把头靠在鸣人肩膀上就要把腰弯下来,这蜷缩着的样子是怎么看怎么难受的。但当事人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别扭,甚至有些甘之如饴。
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比鸣人的身边更能叫他安心了,可惜他是直到最近才发现这一点的。
鸣人肩膀上的肌肉已经僵硬了,他却丝毫不敢动,总觉得一动就有一些东西要消失掉了一样。况且现在这样虽有些肩膀酸痛,但他还是挺喜欢这种宁静的。
被大和老师扩建好的新家还没来得及置办些家具,整个屋子里就只有他们坐着的这张不大的沙发,因而显得十分空旷,呼吸声在这样的环境里自然也会格外清晰。
等两声绵长的呼吸逐渐融为了一声时,窗外居然开始飘起了小雪。一片一片的雪花小而精致,像被人刻意拽起然后吹飞的绒絮,洋洋洒洒,落了满地。
一片调皮的雪花猛地撞到了透明的玻璃上,就像是要赶着看里面的两个人而忽略了玻璃。它缩在窗子外面小心翼翼地朝着屋里张望着,尔后和蔼轻柔的风发现了它,突然就像教导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将它吹得跌落了几个跟头,那片雪这才不甘不愿地回归了天上的大部队,也不知道最后它会在一个怎样的角落里融化。
下雪的日子总是格外安静的,此时被雪环绕的屋子里,在很长的时间里也只剩下了呼吸声。
冬天,原来这么快就来了。
那天之后,佐助曾提议要鸣人搬到宇智波大宅或者是他搬到鸣人的小家来,总之就是希望两人能一起住,这样也可以更好地照顾孩子。他这个提议听起来不错,可惜还是被鸣人婉拒了,鸣人什么理由也没有给,他只是说,等到这次忍者大战结束了的。
佐助却明白,大战即意味着有人生有人死,鸣人定是因他之前的话而有了顾虑,生怕早早地在一起生活之后却有一方死在了战场上,如果那样的话剩下的定会痛不欲生,毕竟他答应了重修旧好却不是为了看到这个的。佐助便也没有再强求他。
虽然战斗使得每个人都变得忙忙碌碌的,但还是会有很多叫人愉悦的事情发生的。当晨幕小包子扭捏着对佐助喊出那句“佐助爸爸”时,鸣人并没有在场,事后听春野樱他们说起来了他才知道,那时候一向不通人情的佐助竟把小包子举起了转了好几个圈,这让鸣人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
在整个冬季雪积得最厚的一天,春野樱突然召集当时在村子里的所有上忍开了个会,内容很简单,就是五大国一致决定,要加试一场中忍考试。
一年两次的中忍考试已经满足不了各国对人才的需求了,在这风雨飘摇的年代里最需要的就是人,更多的人才,代表着更强大的战斗力。而五国联合的大考在一年前才刚刚办过,所以这临时决定加考的考试,规则也就放宽了很多,之前没有通过的,和年纪没有到但却愿意为战斗出力的孩子们都可以来考试。
孩子们都很高兴,为离他们的中忍梦又近了一步而雀跃欢呼,一个个早就开始着手准备了起来。相比之下大人们的感情就复杂了许多,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对那些还不知世事的孩子们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但战斗总是要有人做出牺牲的,所以他们还是笑着送自己的孩子去了考场,一边信心满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