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间剑拔弩张,远处却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不怀好意的笑声渐渐逼近。
“二位这是怎么了?”来人满面笑意,视线在他二人身上来回转动。
“放手。”湛然没有理会他,冷冷的道。
阮糖愣了一下,缓缓的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没什么诚意的道:“下官失态。”
“老弟如今的日子可真是难过。”来人笑的开怀,扫过立在一旁的阮糖,道,“什么人都敢同你大呼小叫。”
“不劳你费心。”湛然漠然道。
“随大将军。”阮糖冲来人打了一声招呼。
“阮大人不畏权贵,敢怒敢言,当真令人钦佩。”
“大人谬赞。”阮糖面无表情的道。
“大家都是同僚,朝堂之下交情也不浅,何故闹的这般不愉快?”随仁转了转眼睛,一脸慈祥的问道。
“这要问湛大人了。”阮糖一改往日的低眉顺目,不知是否被湛然激怒,说话完全没有分寸。
“我猜猜,可是湛老弟抢了你心爱之物?”随仁笑的很贼。
阮糖抿着唇,没有回答。
“看来我说中了。”随仁走来来,搭上阮糖的肩膀,感同身受的道,“湛老弟一向是这样的,说抢就抢,从不顾虑别人的感受,以往的日子我没少说他,可惜这家伙从来不听人劝,总是一意孤行呐。”
阮糖不着痕迹的甩开随仁的手,道:“湛大人抢便抢了,抢走却不珍惜,多少令人意难平。”
“说的有理。”随仁拍拍他的肩膀,颇为感慨,“抢了又扔,那都是常事,你可知道其实被扔并不是最惨的事儿?”
阮糖将脸转向他,等待他继续说。
“最惨的是,他抢的时候闹的满城风雨天怒人怨,不喜欢了没兴致了,随手一丢,被丢弃的本就惹了众怒,你可知道下场有多凄惨”
阮糖闻言一顿,怒气不可抑制的上涌起来。 [
随仁看阮糖阴着脸,对着湛然扬了扬眉毛,笑了起来。
湛然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靠在树上,道:“随大人,我还没死呢。”
“这不是快了么。”随仁摊开手,胡乱开着玩笑。
“借你吉言。”湛然丝毫没有被激怒。
“下官告退。”两人正胡扯着,阮糖忽然开口插、进话来,没等二人反应,便转身走了。
随仁目送他离去的方向,道:“老弟,你这坏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脾气不好么?”湛然反问道。
“你还真好意思问。”随仁没好气的道,“你瞧把人给气的。”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湛然忽而笑了,道,“我要是招人喜欢了,你怎么孤立我,怎么弄死我呢?”
“你知道自己处境艰难还到处竖敌”随仁疑惑道。
“忍不了。”湛然随口答道。
“人怎么招惹你了?”随仁八卦之心不死。
“看着不顺眼。”湛然语气里加上了不屑与烦闷。
“哼,还真新鲜。”随仁翻了个白眼,“你看谁能顺眼?”
“这倒是。”湛然点点头,“尤其是你,极其不顺眼。”
“那我帮不了你。”随仁嘿嘿一笑,道,“不顺眼你也受累看着,不过过几天你怕是想看也没得看了。”
“祝你成功。”湛然笑了起来。
随仁被他气乐了,倒也不继续说了,同他一起杵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吹着风。
这几日朝中颇为安静,没什么大事发生,沐小木那日之后便没有见着湛然,不过众人看她的眼光倒是一日比一日诡异,往常也不是没受过,这几日却越发的让她无法承受。
平静的表面是暗藏的汹涌,朝中各个职位悄无声息的进行着更替,仿佛是寻常的职位变动,细细密密寻摸在一起看看,却能发现千丝万缕的关系,被换的职位,人员,无一不跟湛然有关,随仁一日比一日春风拂面,而湛然的名字提的人却一日比一日少。
沐小木的担忧也不住的疯长,可叹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而就在这一日,却传来了早该发生却一直没有发生,就在你以为他不会发生,他却发生的事。
湛然被软禁了。
沐小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该如何做,想起来的时候便没命的往回跑,一路跌跌撞撞扑到阮糖门前,“咚咚咚”的敲着他的门,直到他打开门,接住自己,还在不住的发抖。
“怎么了?”模模糊糊的,他听见阮糖这么问自己。
“湛然,湛然他……”沐小木急的说不出话。
“他死了好。”沐小木听见阮糖这么回她,字字清晰,语气沉稳。
“他还没死呢。”沐小木急道。
“哦,那是我着急了。”阮糖惋惜道。
沐小木忽然有点犹豫,找阮糖救湛然似乎不是一个正确的思路。
“先进来吧。”阮糖见她有些出神,开口道。
“嗯。”沐小木甩甩脑袋,随他进了屋子。
一杯热茶被搁在了桌上,雾气扶摇直上,熏红了沐小木的鼻尖。
“阮糖,怎么办?”沐小木鼻尖发红,眼眶也微微发红。
“你很担心他么?”阮糖答非所问。
“自然啊。”沐小木不假思索。
“为什么呢?”阮糖较真起来。
“为什么?”沐小木被问住了,道,“担心就是担心,什么为什么?”
“他那样对你,你还担心他,为什么?”阮糖不依不饶的追问起来。
“他也没有怎么对我。”沐小木低声道,“其实他帮过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