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勇这么些年在外,多少还是攒下些家底儿的。他们从苏州城出来时,把家里的银钱就分成了好多份儿,冯氏、顾承勇,还有文修兄弟连同娇颜的身上都带着一些。就怕是万一有什么事情,不至于所有的银钱全都丢了。
顾承勇和冯氏身上的银钱最多,冯氏的荷包里,除了几两散碎银子之外,还有一百两的银票呢。这时一摸荷包不见了,冯氏如何会不着急?连忙就去追那前面跑了的偷儿。
苗素问一见这样,便扭头嘱咐了绍远一句,“看好娇娘,娘去帮忙。”说着,就跟着去追赶。
却是不想,刚刚跑出去没多远,原本追赶那偷儿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人突然在苗素问身侧倒下了,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着。
苗素问是个医者,而且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医者,见到这样的情形,不由得便停下来了。“婶子,你这是怎么了啊?”她连忙就伸手去给那人诊脉。
地上那妇人也不说话,浑身依旧抽搐不止,苗素问抬头看了看前面,冯氏已然追出去很远了。但是前面那偷儿十分的熟悉地形,几下子就拐到了一个胡同里去,冯氏急忙的就跟了进去。
“大嫂,别去追了,太危险。”苗素问赶忙喊道。
娇颜和绍远两人没敢乱动,就站在原地等着呢。他们两人离着苗素问大概能有一百五十步左右,自然能看到那边的情形。二人正想着到前面去看看情况呢,忽然从他们两人身后,有人一下子捂住了他们的口鼻。
娇颜只觉得一种不知道什么味道,一下子就钻进了脑子里,然后就觉得眼前一片昏暗,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边的绍远也是一样的遭遇,几乎是一瞬间,就陷入了昏迷。
接着,就见到几个人很是迅速的扛着娇颜和绍远,直接扔到了一辆马车上,然后迅速的赶着马车出城去了。
这边冯氏跟着那偷儿七拐八拐的,没几下就跟丢了。冯氏着急的不行,可是又找不到那偷儿了,于是只好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等到冯氏回到刚刚的地方,却见到苗素问就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四处呼喊着。
“这是怎么了?娇娘和绍远呢?”冯氏没见到自家闺女还有苗家的儿子,心里咯噔一下子,赶忙就问道。
苗素问寄得直掉眼泪,“大嫂,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我一回头,就没见到两个孩子了。”
苗素问正在给地上那人诊脉的时候,偶然一抬头,却不见了两个孩子的踪影。她哪里还顾得上地上的人?赶忙站起来就去寻找儿子还有娇颜了,可是这四周都找了,却也没有见到两个孩子的踪迹。
“刚才有人在我身边倒下了,抽羊癫疯呢,我就……”苗素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扭头朝着刚刚地上躺着人的那个方向看去,却发现地上根本就没人了。
直到这时,苗素问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嫂子,坏了,咱们两个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啊。这些人,都是一伙儿的。”苗素问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到此时,冯氏哪里还能不明白?准是她们带着孩子在这地方四处找林宏韬,被人盯上了,使了计策,引开她们二人,然后把娇颜和绍远给抓走了。
“走,咱们去找大勇,赶紧报官吧。”冯氏也是哭的不行,但是她也明白,这时候不能光顾着哭,还是找到丈夫要紧。
两个女人一边哭着,一边赶回了客栈。正好顾承勇他们也从别处都回来了,冯氏一见丈夫,便嚎啕大哭起来,“大勇,娇儿丢了,娇儿丢了啊。”
顾承勇一听说闺女丢了,脑子里嗡的一下子,身子也晃了好几下。“紫玉,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抓住了妻子的肩膀问道。
冯氏一边哭着,一边就把刚刚的事情说了出来。“都怪我,要是我不去追那偷儿,娇儿就不会丢了。”冯氏心痛难忍,泪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流。
“是我的错啊,我根本就不该去管那个人的死活,她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苗素问这时也状若疯狂的哭喊着。绍远是她的儿子,是她的命根子,此时就在自己眼前不见了,苗素问哪里能够承受的住?
文修等人一听说妹妹不见了,也是焦急万分,“爹爹,咱们快去找吧,晚了还不知道妹妹会到哪里去呢。”
顾承勇点点头,“阿喜阿禄,你们带人去找。紫玉,苗家妹子,你们两个带着文治文平在客栈等着,已经丢了三个了,千万不能再丢了这两个。文修文齐,你俩跟着我,咱们去县衙报官去。这件事,必须得通过衙门了。”
顾承勇在苏州做了五年的捕头,这附近的州县衙门里,都是有些熟人的。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了,找到孩子要紧。
于是,阿喜阿禄陪同着如月如云去出事的地方打听寻找,顾承勇带着儿子去了衙门报案。
还没到正月十六呢,衙门并没有开印办事,不过是有几个衙役什么的轮流值守而已。今天倒是也巧了,正巧是县衙的捕头在当差。这人与顾承勇也算是私交不错了,一听说是顾承勇来了,便赶忙过来相见。
两下见面,也顾不得叙旧了,顾承勇便直接把来意说明了。“兄弟,实在是麻烦你了,还请帮忙找一找我家那三个孩子。”
这边的捕头姓刘,听完顾承勇的话,就立即让人去把还在县城里的衙役捕快们,全都找到一起来。“顾大哥,这件事我能做的就是带人尽快寻找。不过我也得跟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