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郎走出房门待客时,田筝问过了喜婆,知道可以把身上厚重的装束除下了,便让人打来温水,她用洗脸香皂仔细的洗掉脸上的妆,一连用了七|八盆水才弄干净,重新回到清清爽爽的感觉不要太美好。

稍后,魏娘子让人送来一托盘精巧的食物,田筝喝了一碗粥,吃了几块糕点,就暂时放下了。

都说结婚时会饿肚子,田筝从早上吃了些东西,之后没进食倒是一点没感觉饥饿。她估摸着应该是紧张得忘记肚皮了。

在房间里有田家几位堂姐妹陪着说话,消磨了半个多钟时间,见田筝眼皮子都在打架了,大堂姐田红便道:“咱们出去罢,让筝筝休息一会儿。”

能够眯一会儿眼也好,田筝没有阻止她们离开,就爬上床,抱着一个枕头靠在床沿上小憩。

结果,她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把自己悬空抱了起来,动作轻柔的放在床的另外一边,田筝今天一直绷紧着神经,所以很快就醒过来了。睁开眼睛时,魏小郎刚好把头挨在田筝的脖子处,他额前细碎的头发弄得她脖子有些痒痒的。

魏小郎轻声问:“醒来了?”

田筝答非所问道:“你回来啦?”

“嗯。”魏小郎低声道,他把头继续抵在田筝的肩膀处,闭着眼睛歇息,气氛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田筝确定他没有睡着,便小声问道:“小郎哥,娘让人准备了热水,要不要提进来洗一下澡?”

不是田筝嫌弃他一身的酒味,在喜宴上招呼客人,难免要喝多一点酒,加上今天来的人多,泰和县好些有脸面的人家,魏琅必须要给脸喝一杯。他如今还能保持神智清醒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听闻田筝出声后,魏小郎突然一把将田筝移动到自己身上,哈哈笑着道:“你要跟我一块洗吗?若是一块洗,我就洗!”

田筝此时十分霸气的骑在魏小郎身上,她悄悄望了一眼旁边桌上燃烧着的红烛,昏黄的烛光下,依稀可见魏小郎狭促的眼神。

田筝哼哼道:“爱洗不洗!谁耐烦理你啊。”

说完,就想从他身上爬下去,麻蛋的,这姿势感觉也太羞耻了!可惜田筝挣扎了片刻,都没有得以脱身。

魏小郎板着脸,正色道:“你现在是我媳妇儿了,不想理我都不行!”

身子被束缚住,田筝只能继续哼哼了几声,道:“就是不想理你,快放开我啦。”

“不放!”魏小郎长臂一伸,就把田筝举了起来,再次缩回手,就稳稳的抱紧了她,然后贱贱的笑道:“谁让你是我媳妇儿,我不可能放开你。”

瞧田筝气鼓鼓着脸,魏小郎亲了一口,然后压低声音道:“你忘记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啦?”

田筝捂着脸,十分不好意思道:“人家以为你忘记了呢。”

可不是嘛,回来房间都半个小时了,光知道拉着她睡觉,也没见他有一点动静。能不让田筝怀疑嘛。

“嘘……”魏小郎用手突然捂住田筝的嘴吧,侧耳倾听,果然发现窗外有不少人声,他卧房虽然空间很大,可仔细着听,还是能听到外面人刻意压低的嗓音。

与此同时,站在窗户下偷听壁角的一群人,有忍耐不住了,小声道:“咋还没一点动静?魏娘子莫非你家小郎啥也不懂?”

村子里的习俗就是这般,新婚洞|房夜若是没人去听壁角,反而不好。这种风气在泰和县都很盛行。

魏娘子本来不屑于参加此类活动,可惜到底忍不住好奇,就凑了过来,那人的问话,霎时间把她羞得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魏娘子梗着脖子,想想还是替儿子反驳道:“我家小郎聪明着呢,哪里会不懂?”其实她自己心底还真有些怀疑……

半响,黄氏捅了捅身边的周氏,问道:“阿琴,你有给筝丫头说说晚上的规矩吗?筝筝怎么也不劝着小郎赶紧洞|房?”

一句话,又把另一位当娘的周氏给顶到了风浪口,周氏整个人手足无措,却是十分后悔跑过来凑热闹了,都是离家近惹的祸啊。

黄氏、胡氏、刘氏包括春草四人都怂恿她一起来听,周氏窘迫道:“早上给了她画本呢,想来应是看了的。”

围着的人多用一种略带指责的眼神瞧着周氏,周氏实在无措,干脆提脚就往自家走,嘴里还道:“我家去了。”

周氏走了后,大家等了片刻,听房间里还没有声响,有个胖胖的妇人悄声道:“才刚还听说要拿热水洗澡,咋的就没了?敢情他们真的睡着了?”

众人心中都升起诸如此类疑惑。

有人便道:“魏娘子,不然你去送送热水?”

正在这时,魏小郎突然把房门打开,大声叫唤道:“娘,让人帮我抬几桶水进来吧。”

在京城时,家里有买了几个仆从,他们此次回来,只带了一个做粗活的婆子回来,魏娘子听闻了儿子的声音,赶紧凑过去,道:“就来。”

很快的,那叫张妈妈的婆子就提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热水桶进了喜房,一连提了四五桶进去,张妈妈出来后,被几个人抓着问看到了些什么。

张妈妈看了一眼魏娘子,得到示意,才道:“我瞧着是真睡着了,咱们二奶奶睡得可熟呢,二少爷洗漱都是自己动手。”

听张妈妈说得笃定,其余人都有些心意阑珊,于是马上就走了好几个人,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色也不早了。余下的人见瞧不到好戏纷纷回了家去。

魏小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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