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说了,不是皇上,是太后,是太后不放过你,不是皇上。”
他的话终于让她冷静下来了。
迟了好久她才问起:“雪岐现在已经离开皇宫了吗?”
阎宇楠的话让她接近于一个疯子。
他说:“那天,你走之后,轩妃宣读了太后的圣旨,放了雪岐一马,可是却要雪岐去做苦力,雪岐不愿意像马一样活着,她反抗,打死了监察官,结果被发配到边疆去了,在路上,被一个混点欺负了,幸好被皇上救了下来。”
她笑了,不知是为他尚存的一点良知笑着,还是为了雪岐平安无事笑着。
阎宇楠看着她:“你的伤好些了吗?我也不便给你上药,不过我把伤药带回来了,待会给你放在桌子上,话说你可真是命大,昨天我当真以为你会一命呜呼,如今索性能放下心来。”
凌梦华不语。
她的脸上不对劲“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在骗我,太后,皇上,甚至是曾经一直被我当成亲妹妹的人,就连孝天也不愿意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所有的人都在骗我,不,我要让他们全部收到处罚,付出代价。”
他呆厄的看着她,看来凌梦华的小宇宙真的要爆发了。
“不,我要出去,他们这样对我,我的孩子,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们一个一个的生不如死,我要搅得皇宫天翻地覆。”她对着屋顶发誓,完全忽略了眼前的人。
阎宇楠站起身子,把药放在桌子上,然后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一连过了五天,凌梦华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些了,她在洗床单,白色的床单垂在地上,将她娇小瘦弱的身子掩盖在后面。
不远处的身影被夕阳拉长了身影,一身素衣的阎宇卿消瘦不少,他看着远处的身影道:“她每天都做这样的事情吗?”
身旁的老尼点了点头“这是宫里的规矩,我们也没有办法。”
凌梦华每天咬着牙,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在自己真的走不下去的时候,就只再走一步就好了。
床单后的身影晃了出来,阎宇卿看到凌梦华的雪白的脸上一道刀疤,他突然想到那一日她在刀俎中走过的情景“是哪个混蛋,竟然往她脸上砍。”
他突然转过身子看着肃清道长“她没有伤心自己的脸吧?”
“姑娘第二天退了烧就要了镜子,但是看到自己那张脸的时候,只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说,不吵也不闹。”
“她把什么都埋在心里,但是这不能代表她不难过,你有时间多开导开导她。”
肃清点了点头,阎宇卿把脸再度看向那个不远处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那天他有多想留住那只蝶,不让它飞走,可是他的努力没有任何作用,那只彩蝶一旦脱离了寄生体,就会随风而化,从此消失。
“凌梦华,那本该是一双救人的手。”说到这,他突然担心起她的手来,她的手若是每天泡在水里,那张手真的承受的住吗?
他暗自嘲笑自己想多了,那样的痛她都承受的住,这样小小的伤算的了什么?
是不是一个女人坚强久了,她的坚强就变得理所应当了,所以他忽略了她也是一个女人,需要被人宠。被人护,似乎凌梦华从刚出生的时候就注定身为女人,却要被当做男人一样养着,所以她注定要向男人一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