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内都不可随意乱动双手,我……会定期复诊。这个药内服,一日三次。”万俟邕将药丢到江梦怀里,“下次……好好请我入府诊治,别在捆我过来。既然你做到……我的要求,我万俟邕也不是不守诺言之人。”
原来神医传人叫万俟邕。不知道是不是江梦的错觉,她怎么觉得万俟邕态度好了太多。她问凛儿,结果凛儿说是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才会这样,许是怕她迁怒于神医谷。
可是江梦隐隐觉得不是,如若不然,为何当时苍凤说出她的身份时他就不会提那个要求。不过江梦更想相信是那个孩子让万俟邕动了恻隐之心,他才会对她和颜悦色。
因为男孩搁置的计划再次提上日程。可是江梦送去给那些朝臣的拜帖和礼物都在晚上被悉数退了回来,看来那些人被赶了几次到现在还心有不悦。
江梦只好另寻他法了。
唯一值得开心的是男孩终于醒了过来。换下了一身脏污的衣服,江梦安排了几个小厮为他好好擦身。等男孩洗净了出来,江梦才发现这个孩子是那日她从宫里救下的男孩,原来他被凛儿安排到了浣衣苑。
“你的手伤了,浣衣苑的事就不要做了。你专心养伤,明王府一两个闲人还是养得起的。”
“奴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奴无以为报,只愿做牛做马报答王爷。”男孩挣扎翻身下床,说着话就冲她跪了下来。
江梦连忙扶起他,“我这里不兴这套,你好好养伤便是,我也不要你做牛做马报答我。不过你没有名字吗?”
听到男孩自称是“奴”,江梦一阵别扭。
“奴低贱,不敢奢望姓名。”
“这世上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没有名字我便为你取个名字可好?”
“求王爷赐名。”一听江梦要为自己赐名,男孩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都亮了起来。看的江梦一阵好笑,果然还是个孩子。
她摸了摸男孩的头,望了望窗外蝉虫鸣叫之景,江梦不禁脱口而出,“叫你‘景霁’可好?景色的‘景’,雪霁的‘霁’。”
“景霁,景霁,景霁……”这个名字显然让男孩欢喜,嘴里不停叨念着。
江梦笑了笑,她突然想起来那日他牢牢护着的锦帕,拿了锦帕放在桌上,“那日你牢牢护着它想必对你十分重要。我托凛儿帮忙洗了洗,但上面还是留在一点点血迹。如果你不想要了,我再帮你买一块可好?”
景霁万般珍惜的看着那一方锦帕,他挪动伤手想要将它搂在怀中。江梦连忙将锦帕放入他怀中,“想做什么可以跟我说,我来帮你。”
“景霁不敢劳烦王爷。”
“啪嗒”一声,景霁有些莫名地看着江梦,不知道她为什么用手指轻弹他的额头。被这一双眼睛注视着,江梦心都要化了。第一次在宫中见到他时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十分可怜,还好明王府的伙食还算不错,原来蜡黄的小脸慢慢白了回来,小脸蛋乍一看像要掐出水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藏着极清浅的水绿色,更似阳光映照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当他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时,活脱脱像只呆萌属性的猫儿。
江梦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景霁的小脑袋,没有得到很好照顾的发丝有些扎手,却一点也不影响江梦抚摸这只呆萌猫儿的好心情,“乖,这双手可是我救回来的,你要好好对它。”
被抚摸得舒服极了,景霁不自觉地蹭了蹭,“景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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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负手而立,脚下的云海更衬得老者的仙风道骨。一名身着玄色长衫的年轻女子踏着缩云步纵身落到老者身边,恭敬地跪了下来。
“琮主这两个月来的行踪可查清楚了?”
“回长老的话,琮主近日来一直呆在神医谷,昨日才回了王府。”
老者沉吟半刻,挥了挥手,“下去吧。”
“看来他想解牵机。”
“那傻小子!说他傻还真傻。若牵机如此好解,我们还混个屁!”同样两鬓雪白的一男一女出现后,某个仙风道骨的人立马变回原形。
“随他去。神医谷一利用完,自然会放他走。”
“敢情不是你徒弟,就不知道心疼人啊!”那老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握紧拳头就要打过去。
“那也不是你徒弟,是王夫的徒弟。”
“王夫的徒弟还要喊我声师祖呢。怎么地。你打我啊!”
“好了,别吵了。削藩之事,你们有何想法?”沉默了半晌的老婆婆突然问道。
“随华儿那笨丫头折腾去呗。削了又怎么,暗门养十个明王府都够了。”
“你叫琮主傻小子可以,但对主子你给我恭敬着,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再不长记性,看我不扒了你老皮。”
“好了,我不就私底下这么叫叫嘛。该在小辈面前咋地就咋地,我洪老不??掳刖洹f匠>妥暗霉磺海?衷诓蝗梦曳潘煞潘桑?揖汀??揖屠爰页鲎摺!辈岳系纳?舳プ挪岳系牧常?谜庵逐ず??挠锲?趺纯炊际窃诙褚饴裘取?p> “你走,你走。我和你妻主乐得清静。”
“你敢!妻主你不要理会他这个又老又难看的人,夫君疼你噢。”
老婆婆一脸嫌弃的推开洪老,“走远点!年纪一大把,也不嫌?的慌。”
“对了。”提起接下来的事,洪老一脸正色,“昨日玺门传了消息回来。说……笨丫头为了救个奴隶跪了万俟灏那老顽固的徒弟。”
洪老话音刚落,百米开外的巨石瞬间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