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是不是很难受?”
点一点头,只觉得昏昏沉沉,脑子里像藏了一块铅。伤口因为吃过止痛药,如果不动,已经不那么疼了。她注意到床沿上的电脑,黑眸顿时闪过一抹温暖。
“你在工作?”
?兰倾阙点了点头,将笔记本电脑里的文档保存,关机,说:
?“你饿了吧?我在热粥,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白云汐看着兰倾阙打开床头灯,大慨是觉得开这盏光线太过朦胧的灯并不合适,又懊恼的咬了咬唇,将它关掉,转身去打开顶灯。房间里顿时明亮而温暖。兰倾阙将热好的粥端进来,将放笔电的折叠木桌架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扶着白云汐坐起来,看见她因隐忍疼痛而皱起的眉,还有额间再次渗出的冷汗,兰倾阙心中狠狠一痛。恨恨的嘀咕:“那些混蛋真是残忍,把你伤得那么重!简直该下地狱。他们是不是想要你的命?”
“如果他们想要我的命,子弹就不会是在这里,而是在——这儿。”白云汐指了指自已的心脏,这三年来由于年纪太小,她一直戴着面具到处飞,四个月前查理·卢西亚发现了她的身份,以生意为名缠着她不放。据舅舅所查,这查理·卢西亚刚出生便遇到道士赠言,说他一生平安,却命犯桃花。查理家族这代男丁不旺,只有这一个外孙,所以极为宠爱。他从小喜欢美女,家里人让他的四姨陪睡到五岁,五岁后便拉着叶家小女儿叶天心和堂姐依飘雪陪睡,十四岁时不知怎么回事,一夜之间长大,自动要求前往龙组所在地恶魔森林受训,四年后查理·卢西亚回国,掌管家族事务,而且从此洁身自好,不再接触女色。至于到底当年发生了何事,她已经托天奇去查了,想必很快便会有答案了。
兰倾阙目光复杂的瞪了汐儿的伤口一会儿,才将晾凉了一些的粥放到他面前。白云汐深吸了口气,只觉面前的鱼片粥香气扑鼻,她本能的抬起右手去拿那小瓷勺,却突然皱起眉头,一张脸微微扭曲。
“哎呀,对不起,我忘了,你右手不能动。”
伤口就是右肩,只怕动一下,都会让汐儿疼痛万分吧。
白云汐挑了挑眉,换左手握勺子。可是,那折叠桌太矮,她吃粥来并不方便。兰倾阙想也不想的端起碗来,将一小勺粥放在嘴边吹凉,送到汐儿唇边。汐儿没有张口,只是看着兰倾阙的脸。
“吃啊!愣着干什么?”
白云汐闻言乖乖的张口咽下。鱼片粥香浓稠滑,美味至极,她差点连舌头都要一起吞下去。头也不抬的喂他吃粥,嘴里不停的嘀咕:
“那些王,八,蛋下手真狠,动不动就掏枪,总有一天他们也会被人用枪打死!”
白云汐身子一震,目光深沉,兰倾阙依旧毫无所觉的自言自语:
“下次再让我碰到那些该死的王,八,蛋!我也要赏他们两枪,让他们知道痛不痛!简直太过分了!”
“阙哥哥……”
兰倾阙的话,像一道暖流,缓缓注入心头。她的阙哥哥是在关心她吗?
“还不赶快吃!”兰倾阙用力瞪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一勺一勺的舀着碗里的鱼片粥。心里却是想着应该给查理·卢西亚一个什么教训,看样子汐儿还是放不下他,那么该怎么办好呢?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过了好半晌,兰倾阙终于喂汐儿吃完粥,看了眼汐儿肩上鼓起的地方,剑眉不悦的微微扬,起有些恼怒的命令道:“好了,吃完药继续睡。”
白云汐瞅了他一眼,无辜的道:“我刚睡醒。”
兰倾阙偏头睨了白云汐一眼。
“你是伤患,伤患懂吗?你还在发烧。所以必须充分休息!”兰倾阙将折叠桌从床上拿下来,正要扶着汐儿躺下,忽然看见汐儿瞅着他的眼神竟幽深似潭,那眼底掠过的丝丝微光,仿佛是在思量着什么,但他又有什么资格问呢?兰倾阙
蹙了下眉,摇一摇头,端起折叠桌上的碗,轻手轻脚走出卧室。
兰倾阙走后,白云汐在一片黑暗中摸过置于床头的手机,按下开机键。手机一开,立刻就有数十条短讯和通话记录涌进来。她一条条翻过简讯,都是四月和五月发来。询问他在哪儿,口气一条比一条焦急,一条比一条不安。白云汐回复电话过去,一接通电话,她还未来得及开口,那边已经是焦灼不安的咆哮传过来。
“喂?大小姐,你在哪儿呢?我们都快急死了!”
“放心,我没事。”白云汐扯了扯唇,轻声答道,“我只是受了些伤,是美国那边的人紧咬着不放······啊,对了,这件事别告诉我父亲他们。”
“明白,只是当初在意大利还真没想到大小姐有这么大牌的父亲。”
“那就好,我现在住在一个朋友这里,这几天不会露面,你们也不要找我。”白云汐没有理会四月的调侃,“对了,你让父亲替我联系一下以前的娱乐公司······唔,一周后我打算重新出道,并且带着男朋友回家。”
“男朋友?大小姐你······喂,喂?”四月听着手机里的一声声忙音,无奈的挂了电话,看着一旁的五月和二月,“怎么办?”
“凉拌呗,大小姐又不是没有分寸的的人,你们俩个不要总是担心她,人总会长大的嘛······”二月满不在乎的把眼影收进化妆盒,站起来准备离开。有时候太过在乎反而是在害她。四月愤愤地看着二月,他不明白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