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的大雪如预期的那样纷至沓来,狂风夹杂雪片从窗外刮过,细细的树枝在大风的肆虐中弯下了腰。窗外是一番如银的美景,屋顶上,草地间,池塘边都挂满了如玉的白雪,只不过这样一番独好的景致在不同心境的人看来,却是各有一番不同感觉。
菀秋静静地平躺在病床上,头顶上扎着几支细细的银针,这是董翊枫第五天为她用针了。下针时的微微刺痛让她轻皱了一下眉头,他紧张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关注地望着她。她主动迎上他的目光,轻松地微微一笑,他这才放心的继续扎下针。房间中央是一只烧的正旺的炭炉,萃盈和福庆围坐在炉边,两人说说笑笑的边看火边取暖。外面的天寒地冻,却化不了这屋内暖融融的气氛。
“最后一针了,你忍一忍啊。”他边说边把手中那最后一根银针轻轻地扎进她的头皮深处。
又是一阵刺痛,只不过这种痛在这几天无数次的扎针下早已变得习以为常了,她用脸上那淡淡地笑容告诉他自己一切安好。
他放下手中的棉球,坐在床上的椅上,握起她的手,轻声细诉道:“很痛吧,下次要是痛,你就喊出来吧,不用忍的这么辛苦。”他掏出兜里的那条粉色手帕轻轻地拭去她额头的香汗。
那一抹粉红映入她的眼眸,初次相见的记忆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心在那一刻被深深地震憾,真的没想到他竟会一直珍藏着这条手帕,他对自己的一片真情是那样的不容质疑,她却还会如此待他,她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那片自己曾无心打过的脸颊,眼中闪动着悔恨的泪光。
他握住她的小手,绵软地唇在上面印下了一个记号。“傻瓜,不疼了。是我把你弄丢了,这一下就算是对我的惩罚吧。”他的嘴角向上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容划过他的脸庞。
“少爷,少奶奶,你们俩饿不饿?我和萃盈去医院厨房弄点吃的来吧。”这几天福庆都是呆在病房里无所事事的,他都快闷坏了。
“要不还是我回静雅园去做吧?”萃盈站起身来说道。
董翊枫放开菀秋的手,把手帕放回口袋里,转过身看着他们俩说道:“萃盈,你就别动了,外面下着大雪呢,路也不好走。福庆,你去厨房那边看看有什么吃的,去拿点过来就是了。”
“哎,好类!”一听有活干,福庆立马精神百倍,起身就跑出门去了。
福庆刚刚闪出门去,还没一秒钟竹晓君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看到火炉边的萃盈,两个人眼神一迎,相视一笑。
“喂,风风火火的什么事呀?”董翊枫冲着他喊了一嗓子。
晓君忙回过神来,咽了一口口水,说道:“还不是那个一晚上的故事闹的,我这不躲着人家嘛。办公室不敢待,只好各个病房游荡呢。”
董翊枫想笑却没敢笑出来,那蹩劲的样子别提有多难受了。好容易把那个笑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这才开口说道:“那你就跟她讲算了嘛,反正我那点*也不值钱,我批准你说了。”
“老兄,你玩我呢吧,不早说!我现在就去说了去,省得一天躲到晚了。”晓君故作生气的往外走,却无意中撞上了萃盈那莫名奇妙的眼神,只好停下脚步尴尬地解释道:“我们在说一个人病人,病人!”
萃盈被他的表情逗乐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竹医生,你用不着跟我解释啊。”她停下笑说道。
“那个,我还有事要去其他病房,那个就先走了。”晓君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便闪出了病房,整一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渴了吧?”董翊枫重把目光落回到病床上的菀秋身上。
因为头上有针,她无法点头,只能用眨眨眼表示。好在他还能懂读其中之意,转身就去拿水壶倒水。“咦,没水了”他使劲地晃了晃手中空空的水壶。
“姑爷,我去吧。”萃盈走过去,从董翊枫手中拿过水壶,转身出门去打水了。
菀秋目光炽热地望着董翊枫,好似有什么话要说。她真恨自己这张嘴,真的好想现在就能开口说话,好想叫他的名字。
“差不多了,我要帮你去针了。”董翊枫一只手拿起一团新的棉球,另一只手捏住一根银针轻轻地往外拨,一边还同她说道:“你刚才是想说萃盈和晓君吧?”
他果然一下便猜中了她的心事,她赶忙眨眨眼表示是的。他笑了笑,说道:“你也看出来了吧,晓君对萃盈有意思。我一直以为福庆和萃盈总会顺其自然的走到一起,可是人算总是算不过天呀。晓君是我的老同学,好搭档,好哥们儿。福庆从小跟着我,论感情自然也和我情如兄弟,我真心的希望他们都能拥有自己幸福,只是感情这种变化总是太快,这次看来他们之中注定是要有一个受伤了。”
菀秋轻叹了一声,给萃盈的找一个好归宿一直是她的心愿。晓君家境富欲,博学多才,又留过洋,可他确实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好人。福庆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大字也不识得几个,但是他重情重义,也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无论萃盈她跟了谁,她都是一样的高兴,她难过的是始终要有一个人要失去。
“好了。”就在她思绪之中,他已经将她头上的银针都拨了出来。他盖上针灸盒,小心地扶她坐起来,说道:“算了,不要想这么多了,他们都是大人了,感情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这会儿她的手终于可以活动了,床头的纸笔是早早就准备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