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琬华心里已有了打算,让人唤小桃香和小杏香进来。
两个小丫头垂眉顿首地给她行礼,很是恭敬。琬华坐在椅上,一边品茶,一边将两人打量了一番。这么仔细一看,方觉这两个小丫头确实水灵白嫩,若再长大两年,应比莲香和兰香更有两分姿色。她放下茶碗,对着垂首而立的两人微微一笑:“爷昨儿表扬了你们,说你们服侍得好,很是尽心,我也很欣慰。”
两个小丫头脸上皆浮起喜色,忙笑着道:“服侍好主子,是我们做奴才的本分。”
琬华颔首:“这该赏的还是要赏。既然会服侍,人又灵性……这样吧,从今日起你们跟着莲香和兰香在里头服侍,我跟前的人正好还缺两个空额,月钱从下个月起也算到一等丫头里。今后有什么不懂的就多问问她二人。”
桃香和杏香喜不自胜,这可是俩人奋斗目标的第一步啊,这么快就实现焉能不高兴?忙磕头道:“谢福晋!今后奴才们一定越发的尽心尽力!”
琬华露出满意的表情:“先下去准备吧,里头事儿多,规矩也大,不可偷懒。”
两个丫头连连称诺,恭敬地退了出去。
兰香同莲香对视一眼,轻声道:“福晋,奴才们会把她二人看紧点的。”
琬华扬起唇角,摆了摆手:“无妨。你们多给她俩分派点儿活便是,爷既然喜欢她俩服侍,那端茶递水、揉肩捶腿的事儿都交给她俩做吧。爷高兴,咱们也高兴不是?”
莲香和兰香忙福身答应:“是。”心里觉得福晋真是贤惠大度之人,难免也有点为她抱不平。自此后,这俩人每去德妃那里回话,越发多说琬华的好话,俩人自己却未察觉——心里的天平一旦倾斜,就会于不自觉中养成习惯。德妃因此对琬华这个媳妇越发满意,渐渐如亲女儿一般的对待。当然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琬华又对莲香道:“去告知常嬷嬷一声,让她也有个计较。”常嬷嬷是胤禛的奶嬷,现在帮管着院中杂事,在前院住着。“取我的披风来,该去给额娘请安了。”
德妃最近迷上了玩麻将。当然最初是琬华让人做了一副这么个名为麻将的物件儿来用做消遣,但因为麻将本身就是从已经存在的马吊牌演化而来的,所以只要会打马吊的就很快上手会打麻将了。德妃处理完手头事物,让人去将隔壁承乾宫的佟妃佩柔请来,再把配殿的十三阿哥母妃敏嫔叫来,加上琬华,四个人正好凑一桌,玩得是不亦乐乎。
中午胤禛放学,先回了阿哥所。却不见琬华在屋里,莲香和兰香也不在。见桃香和杏香迎出来,为他解的解披风,上茶的上茶,很是热情,便问道:“福晋呢?怎么还没回来?”以前中午都是琬华在屋里等他回来,再说自己跟她一个多月不见,原想着他一放学回家她肯定要高兴地扑进自己的怀里,谁知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见他在炕上坐下,桃香和杏香就坐在脚凳上为他捶腿,笑着道:“回爷的话,福晋用了早膳就去给德妃主子请安,现在还没回来呢。”
胤禛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慢慢呷着茶。
桃香见杏香对自己使眼色,扬起脸道:“爷,福晋今早拨奴才二人今后在里头伺候爷和福晋呢。”
胤禛正在饮茶的动作微微一顿:“福晋怎么突然有这安排?”
桃香眼底泛着柔波,梨涡浅浅:“回爷的话,福晋说这次奴才二人很尽心,把爷伺候得好,就让奴才们今后在里头当差,还提了奴才们的月钱。”
胤禛若有所思,但也没再多问,悠哉地喝完一盏茶,又等了一会儿见琬华还没回来,对杏香道:“去看看福晋在做什么,若是无事,就说我脑袋疼,让她快回来给我按按。”杏香答应一声去了。
胤禛便倒在炕上,顺手把摆在炕头的小布熊抱在怀里,无聊地叹了口气。桃香见状,越发勤勉,眨了眨眼道:“爷,这会儿福晋不在,奴才先为您按按吧。”
“你会吗?”胤禛撑着额角,闭着眼睛懒懒地道。
桃香忙点头:“奴才会,手艺还不错呢。”
胤禛往炕边挪了挪,在枕头上躺下:“那你按吧。”
“是。”桃香跪在踏板上,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放在他的额角,慢慢按揉起来。一颗芳心已是怦怦直跳,眼里带了万分的崇爱与热切,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是最执着的信徒看着显灵现身的菩萨一般。
胤禛闻到一股香味,有件事忽然浮现在心头,思索着问道:“那天中午我喝了酒,在帐篷里迷迷糊糊的躺着,你是不是偷偷亲了我的脸?”
桃香呼吸一窒,脸上“唰”地红了,嘴唇嗫嚅了几下,半晌才用细弱蚊蝇的声音道:“……是……”
胤禛眉间一蹙,打开她的手:“去一边呆着,爷要睡觉了,别来烦爷。”
桃香眼圈红了,难受地咬咬唇:“是。”起身想退出去,又怕他这样睡着了凉,就从旁边抱过毯子为他盖上,见爷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又大着胆子为他掖好毯子边缘,这才轻轻退了出去。
胤禛听到脚步声离开,顿时睁开眼,没有一点瞌睡的样子,神情中还有一丝困惑和怔忡。心里有些烦躁,他坐起身,将小布熊扔到一边,双手抱住了头:为什么当时感觉到是丫鬟在亲自己,自己却并不觉得有多讨厌?为什么会这样?这怎么对得起琬儿?
琬华一进门就见桃香坐在外间做针线,桃香忙向她行礼,琬华轻声问:“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