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华也笑:“是啊,我最讨厌乾隆这一点,还有他的书法更是有名无实。乾隆好大喜功,他的那些书法、诗词都是被世人阿谀奉承来的,实在名不副实。爸爸在世时一直教我练字画画,他对乾隆乱盖章题句的行为也是深恶痛绝的……不过我这次主要是想查一下雍正的相关历史,聊胜于无嘛。”
“雍正?”林风一边开车一边思索着道,“我看过《雍正王朝》,拍得还可以吧,不过想来跟历史相差也不少的,电视剧嘛,就图个能吸引老百姓。”
“表哥,你以前历史学得不错,你怎么看雍正这个人的?”
林风讪笑:“早以前的历史知识,这么多年不碰它,都丢到爪洼国了。说起雍正,好像评价这个皇帝脾气不好,暴戾冷血、刻薄阴险、善猜多疑、睚眦必报,登基后残害手足。不过对待政事比较有铁腕,不说别的,就说反贪,还是有能力的。就我自己认为,雍正在人生那么多角色中,他只扮好了‘皇帝’这一个角色,其他的……”林风摇摇头,“反正就各种正史、野史、传说的记载来看,我觉得这是一个有铁腕但没有人情味儿的皇帝。”
琬华缩在长袖中的拳头不知何时已经攥得关节发白,眉宇间也显出一抹萎顿忧黯的神情,有些失神地道:“真的吗?”
林风接着说道:“还有这个皇帝的死因也挺扑朔迷离的,虽没有赵匡胤的‘烛影斧声’那么明显,但也够后人猜测的了,因为雍正几乎是暴卒。有人说他是被吕四娘杀死的,有人说他是积劳成疾突然脑溢血死的,有人说他是服食仙丹过量慢性中毒死的。从许多记载来看,我比较相信是最后两种,大概是二者的双重作用。”
琬华面色发白:“原来是这样啊……”
林,眯一会儿吧,到了地儿我叫你。”见她点头,为她把椅背往后调了调。
吃过饭,天已经黑了。林风把她送到家,路过超市的时候还顺便买了许多东西填满冰箱:“马上到了奶奶的忌日,明天我要回老家一趟,你身体还不好,在家好好养着,就不用去了,免得那些叔伯们又要给你气受,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琬华点头:“那你就替我为外婆多上一炷香吧,就说我病了这次不能去祭拜她了,请她原谅。”
“好。”林风忽想到一事,拍了拍额头,“奶奶临走前给你留了一样东西,托我转给你,这么久我都忘了,这次一定记得给你带来。奶奶说本来是要传给你妈妈的,谁知姑姑走在她前面……所以就直接传给你,说那东西是传女不传男的。”
“什么东西?”琬华奇怪。
“用一个红木小匣子装着,是一块白玉。对了,上面还刻着一个‘琬’字呢,正好是你的名字,你说巧不巧?”
琬华如同被一道天雷劈中,傻了一样定定地看着他:“那块玉长什么样子的?”
林风回忆了一下:“看起来比较朴素,除了两面各刻着一个字,没有多余的花纹,椭圆形的。”
琬华彻底石化,她忽然想起济真法师曾经说过那块玉同她有一段奇缘,当时她还没有想太远,谁知会是这样的奇缘?这是又巧合吗?
“小琬,你怎么了?”林风见她呆怔,双眼似是溶着无底的哀戚,以为她是想起了爸爸妈妈,心里忽然犯疼起来,将她拥进怀里,“小琬别怕,虽然姑姑和姑父都不在了,奶奶也不在了,可是还有表哥在,表哥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过了许久,琬华闷闷地应了一声:“表哥,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早就学会照顾自己了。”
林风摸摸她的脑袋:“小琬先做到沙发上歇一会儿,我帮你收拾屋子。”
琬华忙道:“我自己收拾就行,你快回去歇着吧。”
林风却拉她去沙发坐下,为她打开电视:“你只管歇着,别逞能。”说着就收拾整理起来。
看起来她卧病两年中表哥常来为她收拾屋子,家里还挺整洁的,茶几上都没有灰尘。看着表哥忙碌的身影,她的心里暖融融的。
林风收拾完屋子,为她煮了牛奶,看着她喝掉,又嘱咐她早点睡觉并记得关好门插上防盗门链,这才稍微放心地走了。
琬华却根本睡不着,看了一晚上的书,把从前不知道的历史都了解了一遍,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历史上雍正的福晋是乌喇那拉氏;原来李氏原本是很受宠的,为雍正生了好几个孩子,弘昐和弘昀都早殇,只有弘时和另一个女儿长大成人,只是后来年纪轻轻也都没了;原来佟国维和鄂伦岱都是八爷党,隆科多的经历却比较传奇——康熙在畅春园驾崩前让隆科多侍疾,可见他是很受康熙重视的人,隆科多当时是步军统领,对皇帝新旧衔接起到了很关键的维稳作用,应该算是胤禛登基的有功之臣,隆科多当时也应该是向着胤禛的,可是为什么胤禛上台仅仅重用了他不到两年就将其幽禁,还列出一大堆罪状,雍正三年隆科多就死于禁所?琬华绝对不相信那些猜测胤禛是通过非常手段当上皇帝从而杀人灭口的荒诞说法。她觉得,要么就是隆科多可能确实犯了天家大忌,令胤禛忍无可忍,要削其势力;要么就是历史所评价的雍正这个人多疑刻薄的性格所致。
可是她的胤禛,明明不是一个多疑刻薄的人。难道……是他后来才形成了这样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