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刚到近前就听见,程咬金指着陈叔达怒气冲冲的骂道:“俺老程征战一生,落下了伤疤无数,虽然略微有些毛病,但是瑕不掩瑜,俺岂是那种不分轻重之人?”
&这人身为一朝之宰辅,圣人身边的重臣,只听信一些谣言就妄议而老程,到底是何居心?”
&今日若是说出个缘由那还罢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哼哼····让你尝一尝俺老程的手段。”程咬金怒目圆瞪,活动了活动手腕,并捏了捏手指“嘎嘣嘎嘣”的响,威胁着说道。
陈叔达微微一笑,仿佛没有看见程咬金的威胁似的,淡淡的说道:“老夫一生,历经荣辱无数,焉能分不清轻重?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出于公心。”
&夫若是真同你程知节有些过节,你以为凭老夫的手段,你还能活到现在?”陈叔达年岁已老,两鬓斑白,但是身躯依然健壮,虽然佝偻着身躯,但是谁都不敢小视,他的话语虽然平淡无比,但是语气中却充满了自信和对程咬金的不屑,名门望族自有其高贵,不可轻辱的一面。
程咬金闻言不由的一滞,旋即勃然大怒:“都说书生善饶舌,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李将军(李广)不愿面对刀笔吏而自戕而死···哦,对了,李尚书,俺可不是说你。”
程咬金说到这里还不忘对旁边站着的一员身穿紫袍的大臣说道,那个人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程起先不信,因为俺老程认识的人,无论是房玄龄还是杜克明都乃是一世人杰,但是没想到到你这里,你这个老匹夫给脸不要脸,无理搅三分。还谈什么出于公心?鬼才信你。”
&匹夫,给你点面子,你就蹬鼻子上脸,你还真以为你还是那个南朝皇子?俺老程今日就教训教训你。”
程咬金说完摩拳擦掌的就要上去,旁边站着十几个看热闹的大臣,其中不乏武将,看见老程不是说笑,好像真的是要动手,于是与老程交好的几人,一拥而上瞬间将程咬金拽了回来,劝道:“程将军,消消气,消消气。”
&是,程将军马上就要上朝了,你这要是把陈侍中给弄伤了,可怎么办啊?”
&臣私自斗殴成何体统?若是圣人一旦得知,程将军你少不了要闭门思过啊!”一人幽幽的说道。
&影响多不好啊?你看,搞不好大家都盼着你出手,看你笑话呢?”又一人劝道。
程咬金闻言一愣,看见旁边指指点点的众人,仿佛是在看耍猴,而后又看了一眼,站在马车之上,倨傲的看着他的陈叔达。
孰轻孰重,程咬金还是分的清楚的,于是暗自压下心中的怒火,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而走,几人急忙追上去,生怕再出什么乱子。
裴寂看见程咬金的表现,暗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不是陈叔达,幸好他让陈叔达上的弹劾奏折,若是换成他裴寂,搞不好程咬金就直接打上门去了。
此时围观的众人也渐渐的散去,陈叔达看着程咬金远去的背影,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这时裴寂才走上前去,义愤填膺的说道:“陈侍中,程知节一介匹夫,竟然敢对您如此无礼,毫无尊卑之念,此风断不可涨,若是日后大臣皆如此,还怎能治国?老夫是看不下去了,今日早朝就禀明圣人,拼着这一身的紫袍不穿,也要人圣人处理程知节,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公一心为公,高风亮节,老夫佩服至极,老夫老了,管不了事了,你若是想做什么就去吧!”陈叔达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而后不待裴寂反应过来,麻溜的上车,一点都不像一个老人,而后就吩咐车夫驾车离去,只留下愣在原地的裴寂。
裴寂的本意是拉着陈叔达一块儿,好狐假虎威,在朝堂之上让众人形成他裴寂和陈叔达站在一起的错觉,但是谁知道陈叔达来了这么一句,他顿时愕然无比,不明所以。
裴寂也上了马车,马车虽然挡住了外面吹来的冷风,但是他的心中则是一片冰凉。
此时大唐政事堂中的四位宰相,中书令房玄龄,门下省侍中陈叔达,尚书左右仆射(由于李世民曾经担任过尚书令,所以尚书令一直空缺)封德彝和萧?
封德彝病逝,尚未有人补上,萧和他一直尿不到一个壶里,房玄龄乃是李世民的嫡系,李世民对他什么态度,可想而知房玄龄能对他有好脸色?
此时不知道为什么也将陈叔达得罪了,难道说陈叔达发现了自己拿他当枪使了?裴寂一想到这里就惴惴不安。
········
此时的东宫之中,李承乾也被李世民恩准上朝旁听,而且还专门让人给他带来了一句话,“多看多听,多思多想,莫开口”。
这也是李承乾此生的第二次上朝,上一次乃是册封皇太子的时候的,那时候由于刚刚从平罗艺归来,所以他穿着一身的白衣就去了太极殿,也没来的及换,总不能让李世民和众多的朝臣等他吧!
然而这一次不同,乃是李承乾成为太子之后去参加的朝会,所以着装当然不能够马虎了。若是一个不规范,被御史纠正不说,还丢颜面。
所以一大早起来,东宫的宫女、内侍几乎忙成了一团,但是虽然忙,确实井然有序,不显慌乱。
对于王虎的这一点能力,李承乾还是十分满意的,最起码具备几分的管理能力。
李承乾本就生的的俊朗不凡,今日的他戴远游冠,穿红衫单衣,白裙、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