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更差了,我顿时急的不行,赶快叫乐叔停车,让我先把电话打完,可乐叔说我们在高速公路上,不能停车。
我把手机用力地往耳朵上按,可还是听不清凌晨在说什么,到最后我只能朝手机大喊。
“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可那时候,电话已经断线了,听筒中剩下嘟嘟嘟的风音。
我失魂落魄地握着手机靠在了椅子上。
凌晨要跟我说什么呢?她是不是说会永远在上海等我,还是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让我死心?
我心里猜了一百种答案,脑子乱糟糟的,看着没有信号的电话,我恨不得把它扔到地上踩个粉碎。
“是那个叫凌晨的女孩吗?我听周宁说过你俩的事。”乐叔开口。
我点点头,此刻不太想说话。我只想静静,也别问我静静是谁。
“人世间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不要过分强求、也别太自责。”乐叔像个看破红尘的长者一样说着。
当时我没有回应他,因为心里很乱,甚至还因为乐叔没停车而生他的气。
现在想想真是太孩子气了,很多事,或许真的是命。
到了大山里已经七点多了,天空一片漆黑,山上挺冷的,还好乐叔拿了我最厚实、保暖的衣服。
山里有个小木屋,乐叔说是他和老爸年轻时一起造的,算违法建筑,要是被政府发现了会派拆迁办来拆掉。
乐叔用打火机在木屋里点了一盏油灯,让房子周围有了光亮,这屋子好像不能用电,里面就只有一个石头的床和一张木桌,还有个壁炉。
乐叔从面包车里扔给我一把斧子,让我在木屋周围砍树枝当柴火,他和周宁去山上找吃的。
他俩双手空空、没拿什么武器,估计就是摘些野果吧,看来今天的晚饭不能开荤了。
唉,东北爷们无肉不欢,一顿不吃肉浑身难受,还好我面包车上啃了一根火腿肠。
他俩走后,我就在木屋附近选矮小的树劈树枝,别说,半夜三更的这大山里还挺阴森,尤其是风一刮,树叶沙沙的响声,总我让我觉得有鬼。
砍了半天,感觉这些柴火够了,于是我抱着一捧树枝回到木屋里,学着贝爷荒野求生的技巧,开始钻木取火。
钻了一会儿,果然没有任何效果,连个火星都没有,我的小嫩手倒磨破皮了。
“唉,装逼果然不适合我。”
我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把树枝插到了油灯的火焰上。
别说我无聊啊,乐叔和周宁去找吃的找了那么久,我不干点儿事情打发时间,在这阴气重重的荒山野岭,岂不是要一个人吓死。
乐叔和周宁回来的时候给我带来了意外惊喜,那就是周宁扛了一只狍子。
狍子也叫矮鹿,算是东北最常见的动物了。我们家里人管它叫“傻狍子”,因为它的好奇心很重,看见了什么都想停下看个究竟。
乐叔说你抓它的时候突然大喊一声,它都会停下来看。所以有经验的猎人如果一枪没打中,也不会去追逃跑的狍子,因为狍子跑一段时间会屁颠屁颠地跑回原地,看看刚刚发生了啥。
人家都说好奇害死猫,我倒是觉得这句话应该改成好奇害死狍。
不过乐叔他俩也没带枪支,没带砍刀,这半夜三更的他俩是怎么抓到这傻狍子的,让我特别好奇。
乐叔说是这傻狍子睡觉睡到一半,起夜尿尿被他发现了,然后他用石头丢中了它,就把它抓来了。
我反正是不信,不过周宁好像跟他串通一气了,我也问不出个究竟。
问不出来就不问了,这个矮鹿烤了真好吃啊。。。
第二天一早,乐叔带着我和周宁爬山,早上山间非常冷,我连羽绒服都套上了。
沿途是他的特训项目,而我不一样,乐叔让我捡的是拳头大小的大石块,一看就比周宁高了一个档次。
后来我们爬上了山顶来到悬崖旁边,乐叔让我给他一块石头,他掏出记号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字,然后朝山下一扔。
“下山去找吧,你俩谁先在天黑之前找到,谁才能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