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走出来,刑穹心里总是想着那只经常出现在梦里的巨大的怪兽,他很害怕这只巨兽,但他又很清楚它不会伤害自己,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明明这就是能轻易致他死命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的怪物,但他却从这只怪物身上感觉到一种熟悉而踏实的感觉,就是这种既害怕又安心两者令他不理解。
街上仍然繁华,马车上的人稳稳地驱马前进,全然没有注意到路面上发呆的少年。
“轰隆隆!”车轮在地上压砸出刺耳的响声,刑穹回过神来,但已经晚了。马车已经近在咫尺,来不及考虑,刑穹迅速朝一遍铺出去,生机稍纵即逝,他能逃脱的机会自有那么一瞬间,如果在这一瞬间他没能逃出去,等待他的只有碾压。
“啊!”他成功的扑出马车的范围,但他的举动使马受到惊吓,这只比少年的体型大得多的畜生没有再继续向前,而是停在原地,奔命般的跳起来,马车受到颠簸,紧接着惊扰到了车里的贵客。
“怎么回事?”不出所料,华丽的车厢里有声音传出来。
“回李师,您别急,马受了点惊,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车夫忙不迭的赔上笑脸。
“好端端的走在街上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让马受惊?”贵客从车上走下来,衣着华丽。
“李师您别生气,是这小子不懂事惊扰了您的车架,还请大人有大量饶过这小子把!”车夫看见车上的贵客走了出来,急忙趋上前去解释。
“唠叨!我要怎样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吗?随便哪儿来个毛头小子都敢在我面前放肆,那我等聚灵师还有何地位可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被称为李师的人带着怒意,轻蔑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对着刑穹看过去,“小子,是你惊了我的马?”
“快,快给李师赔罪!”车夫在一边提醒。
“多嘴!”李师斥道。
“是是……”车夫在唯唯诺诺的退在一边。
“小子,我问你话呢!”耳边再次传来李师的叱喝。
“我……我……”刑穹慌乱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知道我是谁吗?”李师的脸上戏谑之味越来越浓,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滋味。
“你是聚灵师么?”刑穹怯生生的问。
“明知道我是聚灵师你还敢冒犯!胆子不小啊z民就是贱民,永远都不懂得礼数。我就替你那不成器的爹来教教你怎么做人!”李师猛然脸色一变,看着刑穹怒喝一声,举起手,淡淡的微光在他的掌中明灭晃动,宛若烛火。
灵力在他周身荡起微风,把他的袍子卷的浮动,他手中的灵光越来越亮,一个神秘的聚灵术即将释放,而此刻,没有人知道这个聚灵术的效果和强弱。
李师配合着手中的术咏唱着魂语,这种魂语能稳定施术者的灵力。
‘轰’的一道白色冷光激射而出,目标直指刑穹,白光映白了他的眼睛。
“怎么……回事?”白光如期而至,轰在刑穹身上,然而却未能造成预期的效果,刑穹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完全不在状态的发愣。
“教我的儿子做人?就你也配!!!”
雄浑有力的声音响彻整条街,紧接着天地间的温度骤然下降,一个强大而广阔的领域张开,一个挺拔的男人已经站在了街面上,他一身朴素的麻衣,一头斑驳的头发随意束在脑后,怎么看都不像一位高贵的聚灵师。
“喂!”刑穹在背后小声的提醒老爹这个错误的出场,“怎么回事?对面的是聚灵师诶!”
不是刑穹对他老爹的定位有问题,而是他怎么也无法把刚刚那一幕抵消掉那道攻击的人跟他爹联系到一起来,老爹是什么人?老爹不就是每天干干农活,喝点小酒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的人么?可是这么霸气这么华丽的出场是怎么回事啊?猛然间把他跟力可通天的聚灵师结合成了同一类角色,想必一时间刑穹是没这么快接受的。
“站到我身后来刑穹。”邢空的语调十分平淡,就像平时父子之间的闲聊,如果此刻他们是坐在饭桌上而不是面临大敌,刑穹一定会喊一声“来了来了”然后跑过去,但现在的情况却并非如此。
刑穹提心吊胆的挪过去,不安的站在邢空身后,小声的问:“老爹,你今天是怎么了?那个人是聚灵师你知不知道?”
“知道,”邢空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但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刑穹呛住了,“我没说我不是啊!”
“你是聚灵师?老爹,别闹了好不好!要玩解决了这里的事回去再玩好不好?”刑穹一边在想老爹平时挺靠谱的一个人怎么今天这么不对劲,一边注意观察着老爹的表情,突然一想觉得不对,依他对老爹的了解如果是演戏不可能骗得过他,可是邢空现在的表情毫无波动,一副“我说的是真的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的表情。他仔细的盯着邢空的眼睛看了几秒,缓缓开口“你真的是聚灵师啊?”
“是啊!”邢空无奈的扶额,目光却是无尽的宠溺,“好了,不跟你说了,解决了回去跟你说。”他转过头,眼神有宠溺变为冷漠,“现在该跟你好好算算帐了!”
“这位好友,不知是师出何方门下的聚灵师?在下乃是北镇木家木辰老师的弟子,方才不知是贵公子,多有冒犯,在此配陪个不是了!”从刚才对方能轻易接下他的聚灵术这一点来看,不难估计出此时的优劣之势,李师也完全清楚硬碰的后果,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