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居民宅里,卧房内的木质*上,不省人事的醉汉睡的安稳香甜。客厅沙发上,窝着一团被毛毯裹着的身体,身体的主人,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嘴唇干裂煞白,猛地一看,像濒临死亡的人。
陆三不知道怎么搞的,身体里不停的往外流血,她已经到卫生间里换了好几次干净卫生巾,虚脱的都不想再往卫生间里走了。
闭着眼睛,脑子里发懵,也不晓得刚刚都在想些什么,渐渐的,沉沉睡去。
两个小时以后,陆三的房门是被人从外一脚踹开的。
顾已陌虽然是和李堂吵了架,可知道陆三不见,他同样着急万分,动用了他自己的关系网,很快找到了这里。
那人说什么?陆三之前去了趟妇幼保健院?还他妈的做了个什么来着?流产手术?
操!
又是李堂那王八蛋干的好事!他气急之下,一个电话打到了李堂手机上,把他好一通臭骂,娴熟转动着方向盘,焦急地脚踩油门,飞速往陆三住的地方赶了过去。
李堂知道以后,那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要命地风驰电掣在车与车之间,心中如火焚烧,煎熬。
两个男人到的时间,也就一前一后,门是跑在前面的李堂踹开的,进门那一刹那,李堂自责的想死!她怎么可以那样躺在那里?她还有气息吗?头发都没了光泽,散在她脸上。
眼角有什么东西涌动,灼热,憋屈。
情不自禁地跪伏在她面前,李堂看着她,甚至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最后,整个人把她抱住,他艰难的开口,轻轻地喊她。
张了嘴,他发现,他根本就发不出丁点声音,脸埋在她肩上,眼泪淌在了她脖间。
后脚跟着进来的顾已陌站在他身后,眼皮子不小心撩了下,竟然发现……
掀开了*上的被子,大声咒骂了声,跳*,顾已陌挥拳而下,照着还没睁开眼睛的冯爱国一锤下去,流星滑落般的,一下接一下,快的让人看不清楚速度。
李堂耳朵里哪里还能听到别的声音,他现在就想代替怀里的人,替她受罪,替她难受,替她虚弱。
陆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鼻息间,是她最熟悉的味道,她动了下,李堂手上却更加用力的禁锢着她,沙哑地呢喃,“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把自己弄得这么惨,折磨他。
陆三确定是他,安心地闭上了眼,仔细看,她竟是笑了下,什么都没想说。
就这么靠在他怀里,就足够了。
身后是顾已陌一拳一拳的泄愤,冯爱国亏得是喝高了,要不然,俩人能打得更惨更凶更严重。
陆三听到声音,想阻止,李堂却抱着她,从这个屋子里走了出去,管他身后会发生什么,与他无关。
怀里的人,像个火炭,隔着毛毯,他都能感觉到她的烧,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他的心都在滴血,如果这一切他能替她受,他情愿选择是他自己这样。
到了医院,测量体温,42c,李堂鼻子发酸,太阳穴死疼死疼,紧紧握住病*上人的手,贴着额头,眼睫毛都在颤抖。
陆三什么都不想说,就想好好、好好睡一觉。
空荡荡的病房里,陆三躺在*上输着消炎液,陆三站在阳台上,仰头望着浩瀚星空,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个中滋味,说不出的难受。
护士时不时会过来看眼,点滴滴完,护士拔了针,带上门离开,看李堂那冷酷的表情,没敢说只言片语,需要交代的注意事项,医生都已经说过了,病人家属不问,她也不敢多一句嘴,虽然她很想说,‘我们这是单人vip,您可以申请陪*’。
见她动了下,李堂走过来,柔声低问,“怎么了?想干什么?”
陆三睁了下眼,人还发着烧,没什么精气神,摇头,又躺了回去。
李堂看她似乎难受,心里不是滋味,“你是不是想上卫生间?我抱你去。”
就知道会这样,陆三没看他,自己翻身下了*,“我自己去。”
总感觉湿湿粘粘的,很不舒服,她也不是特别想上卫生间,再说,陆三是个很能‘忍’的人,如果不是怕把*弄脏,她也不会起。
她没回头看*上,李堂却是看到了她裤子后面的大片血迹,心里揪的生疼,他一个大跨步,将她抱起,把她放到马桶前,走了出去,细心的关上了门。
出来,他就喊了人换掉脏掉的*单,就怕她伤心。
听到卫生间里面有动静,他就快步走了过去,打开门进里边将她抱了出来,刚把人放到*上,他就撑在她面前,认真的问她,“你想好了吗?”
他不知道陆三要想什么,可他不想继续等下去了,他接近受不了,要疯了,快崩溃,即将抓狂了!
陆三知道他说的是她从京都要回来的时候说的话,说实话,她去打胎那天起,她就已经决定了。
“你走吧,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轻飘飘几个字,李堂彻底怒了,不可思议盯着她不看自己的脸,掀开被子,将陆三抱了出去。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陆三眉峰纠结,打他根本就没用,她喊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求助无门,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医生护士有的干脆低头装看不见,就这么让他把人给带了出去。
“节省点力气吧,现在我们就回去。”
一路抱着她,他云淡风轻,将她放到后排车座上,还从车里拿了毯子加盖在她身上,深情款款地给她掖好,语气温柔,“睡一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