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报里,写着一个简单的英语短语:超凡的工作。
杨锐心里涌过一股暖流。
不同他之前的实验,这一次的基因克隆实验,杨锐是做的极其辛苦的。
黄茂不算是新手研究员,但他也不能熟练操作实验室里的所有仪器,不得不和杨锐两个人边琢磨边学习。
何成、李学工等人的参与度不高,但他们的熟练程度更低。
除此以外,这也是杨锐独立进行过的最大型的实验,尽管只是先期的一部分,他们也积累了数百页的数据,辛苦自不必说。
而这些数据,最终放在论文上的,仅仅是6张图和两页纸的说明。
同样的道理,杨锐能够找到的论文,通常也是这样的显示比例。
要从6张图上照抄数百页的数据,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而要想模拟别人的论文中的数据,比自己做还要困难,到了基因层面的实验,数据已经到了小数点后的四位以上,实验中的任何一点变化,都可能改变数值。即使相同型号,但不同厂家生产的实验材料,即使相同型号,但不同厂家生产的实验仪器,做出来的结果都是截然不同的。
除此以外,研究员的操作变化,实验台的高度,实验地点的不同,实验室的温度湿度的差别,都可能产生数据的变化,它们不一定会改变实验结果如果改变了,那就需要更高要求的实验室但一定会改变实验数据。
在j这样的期刊上发表论文,是不能做一个表格,然后填写数据说,这就是我做的东西。
必须有真真正正的仪器设备吐出来的实验结果的。
就像是心电图,必须是机器吐出来的波形图,不能是某位达人手绘的。
漫画强国日本的美女研究员小保方最初被证明造假,就是因为她的论文中的万能细胞的照片,来自某生物网站的公开资料。
作为日本的划时代发现,诺贝尔生物学奖的最有利候选人,如果她有办法做一个更保险的剽窃方案,比如手绘一个万能细胞的照片,相信她愿意用几年的时间好好学素描的。
为了做出符合要求的图形和数据,可以说,杨锐除了大方向来自先知先觉,其他部分,都等于重做了一遍。
而这种难度,其实比完全重做实验,也相差仿佛了。
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科研工作,都是大方向确定的,许多成果不仅是大方向确定,就是用别人的方法再做一遍,略有不同,都是相当不多的成果。
比如人体基因组测序,怎么测序是一个难点,但在这个难点攻克以后,剩下的长达数年,花费数百亿,需要上万名科学家参与的工作,都是采用了同样的方法和技术,期间至多有一些创新,直到二代技术重新发明。
如何进行人体基因组测序,这样的创新,是值得上顶级期刊的,但这样的创新,一年又有多少。
对杨锐来说,克隆钾通道的突变基因的实验,是对自我的一次突破。
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能力完成这样庞大复杂的实验,并且是用80年代的先进仪器。
当然,能够战胜理查德,杨锐还是借住了场外因素的,而在战胜理查德以后,得到的奖励似乎也会多于复杂实验本身,不过,又有谁会讨厌一份额外的奖励呢。
他又不是天真善良的小白兔。
杨锐很期待,理查德看到新一期《j》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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