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苍端坐在洪府正厅之中,夜已经很深了,手边的茶也凉了,他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洪胜日坐在主位上,淡然之中透露出一丝毫不犹豫的强硬。
宗玉苍已经来了半个多时辰,就是不肯走,说什么要让洪家把自己的孙女交出来。
洪胜日一口咬定,宗欣月的失踪跟自己洪家没关系。
两人僵了大半个时辰,宗玉苍终于忍不住,再次暴怒:“洪胜****什么意思?月儿明明是被你们洪家的护卫抬走的,你说跟你们没关系,谁信?”
洪胜日岿然不动:“我们的护卫已经把宗欣月送到了你们门口,宗欣月醒过来自己回去了。”
“她根本没回去!”
“那就是宗欣月的事情了,跟我们洪家没关系!”
宗玉苍蹭一下站起来,须发皆张:“洪胜日,所有人最后见到月儿,都是跟你们洪家的护卫在一起,你还狡辩有失名将风度!”
洪胜日不愠不火,淡淡道:“照你这么说,我们洪家是跳进母河也洗不清了?”
“不错!”
洪胜日淡淡一摆手:“那好吧,我们不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宗玉苍气的说不出话来,愤然指着洪胜日半天:“你给我等着!”
洪胜日撇了他的手指一眼:“已经三十年没有人敢这样指着老夫了。宗玉苍,你信不信,就算是百里盛世,胆敢如此放肆,老夫也会毫不犹豫的折了他的手指!”
宗玉苍吓了一跳,一片光影在他面前一闪而过,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咔嚓一声,手指一阵剧痛传来。再看的时候自己的右手食指已经不正常的弯曲了!
“啊——”宗玉苍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手指蹲了下去。洪胜日端坐不动,宛如万军之中一员大将,这洪府正厅就是他的中军大帐,外面乃是军士们山呼海啸的操练声。
给人一种感觉,洪胜日只要坐在这里,就算是天崩地裂,也不能威胁到他的区域!
“我洪家低调的太久了,就连你宗玉苍这样的货色,也敢指示小辈欺负我们洪家人,也敢用手指着老夫!”
宗玉苍捂着自己的手指,疼的大汗淋漓:“洪胜****敢伤我!”
洪胜日端坐中军,便是十万狄戎铁骑冲阵也毫不变色。
“我洪胜日,扫荡北疆,一手打下洪家四大天柱的根基,我有什么不敢的?宗玉苍,你是想去告御状是吧?你是以为你有一个贵妃的女儿是吧?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吧,别留在我们洪家脏了我的地板!你滚蛋之前,老夫教你一句话: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宗玉苍抱着右手急退:“洪胜日,你给我等着!”
“滚!”洪胜日骤然一声怒吼,大坐背后,一头虚幻的太古魔象仰天咆哮,暗金色的武气轰然发动,宗玉苍刚好跑到了正厅大门口,随着洪胜日一声怒吼,狂风大作,两扇大门猛然闭合,拍在了还没来得及完全跑出去的宗玉苍的屁股上,将他一下子拍的飞了出去。
“嘭!”两扇大门紧闭。
宗玉苍狼狈摔在门外,愤怒无比,他的十几名护卫一拥而上,呛啷一声拔出刀来。
锵锵锵……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身披重甲,全副武装的武烈精营精锐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身经百战的惨烈杀气凝如实质,沉重地压在了宗玉苍和他的护卫心头。
天色微明,朝阳一道光芒闪过,从那大夏第一精锐,武烈精营的重甲步兵的盔甲之上照过,精光闪烁,耀的宗玉苍老眼一花。
“杀——”一身重甲的洪寅一声令下,“啪!”所有的重甲步兵猛然将精钢长枪往下一压,全部对准了包围中央的宗玉苍和他的护卫。
“袭!”
又一声令下,所有的重甲步兵踩着相同的步点,锵锵锵的快速上前,他们的铠甲上,闪烁其了一片片阵法的光芒,这是大夏王朝赖以对抗北方狄戎最精锐的力量,他们身上的铠甲乃是王朝最精锐的器师亲手打造,六品真淬以下,根本不可能击破重甲上的防御阵法!
重甲步兵越来越近,一根根长枪闪烁着骇人的寒芒!无论是那些护卫,还是宗玉苍都感受了如山的压力,冷汗顺着他们的脸颊流下来,汇聚成了一道水柱。
“洪胜****敢杀我!”宗玉苍死不信邪,但是回应他的,是周围重甲步兵毫不停顿的继续推进。
“啊——”一名护卫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倾尽了全力,武气爆发,愤然一刀挥出,朝着那重甲步兵阵杀去。
这名护卫乃是五品元定后期的境界,一刀之威武气穿行空中宛如游龙,四柄长枪齐出,“当当当当”一串大响,死死拦住了他的长刀,而后从不同方向鬼魅一般的刺来了六柄长枪,护卫根本无处躲闪。
“噗……”长枪刺穿身体,又拔了出来,护卫身上多了六个血洞,满眼难以置信的倒了下去。
堂堂五品元定,在重甲步兵战阵前,一个照面就死了。
重甲步兵丝毫不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停顿,依旧踏着整齐的步伐,快速的逼近着。
宗玉苍脸色灰白,狠狠咬着牙根,一声怒吼:“求饶!”
一阵强烈的屈辱感让宗玉苍差点当场昏厥,可是他这样的身份地位,越老越怕死,他不是洪胜日,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尊严牺牲一切。
“铿!”所有的重甲步兵整齐划一的停了下来,寒光闪烁,武气四溢的枪尖,距离护卫们只有半尺距离!
“放人!”正厅中,洪胜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