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支队伍,谁先过谁后过?原本不是个问题,大家互相谦让一下也就是了,洪禹随意看了一眼,这条小路正好对着他旁边的一支百人队,伍长曹龙。
人家就近方便,洪禹远远的朝着曹龙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先过,曹龙拱手示意感谢,带着自己的部下就要进去了。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我们先过!”
古玉堂一挥手,部下百人队从洪禹的左侧抢了上来,就要占领那条小路。
洪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这也太刻意了吧?早一步晚一步进去能有多大区别?非要争这个“第一”?
曹龙也有点恼火:“你隔着那么远,还抢个什么?”
其他的伍长也都不满:“古少爷你这样做就不合适了。”
古玉堂二话不说,从怀中取出那只御杯,高高举过头顶,冷笑着看着所有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这几天也反思了一下自己,以前总想着和这些人打成一片,何必呢?自己明明高高在上,跟他们打成一片,那就是作践自己。而且作践自己还没什么效果!
既然如此,古玉堂索性用强大权势慑服这些家伙,让他们知道恐惧就行了。
抢夺第一通行权,只不过是借题发挥,确立一下自己在这些人之中的地位罢了。他有意无意的看了洪禹一眼:你们洪家是四大天柱又能如何?老子有陛下支持!
他举着御杯,虽然不是尚方宝剑,但毕竟是皇帝赐下的东西,陛下亲自用过的!众伍长一想到刚才皇帝陛下对他的赏识,都沉默了。曹龙大不甘心,却也只能无奈的一挥手,让自己的部下退到一边。
伍长们都怂了,那些士兵当然更是不敢生事,乖乖的让开了路。
古玉堂得意之极,他进入虎山大营,一直在洪禹的阴影下生活,郁闷无比,今天算是最痛快的一天了。
“走!”他一声大喝,带着自己的部下就要前进。洪禹在一边慢悠悠的说了一声:“慢着。”
古玉堂冷笑一声转身,就怕你不站出来,你不出头我还没办法羞辱你,只要你出头,一定利用御杯狠狠折辱你!
可是等他转过身,却看见洪禹手中,举着一只小小的金人。
古玉堂一声冷笑:“洪禹你想干什么?这可是陛下的御用之物,你难道要大不敬不成?”
洪禹举着手里的小金人,早上出发前洪胜日随手塞给他的,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这是先皇赐给我洪家的替死金人,不管有什么罪行,这么替死金人,都可以替我们洪家人死一次。古玉堂,这东西太高端你们古家档次太低,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不过要论尊贵,你说说是你手中那只仅仅被陛下摸了一下的酒杯重要,还是我这枚替死金人重要?”
古玉堂顿时卡壳,而且洪禹说得非常阴损,什么叫做“古家档次太低”?古家也是六大宝栋排名第二好不好?这档次还低?
可是他没办法反驳,谁让洪家是四大天柱呢?
而且古玉堂也真的不敢说自己的御杯比洪禹的替死金人尊贵。就算是武宗皇帝也不敢这么说,他要是这么说了,那就是不孝,保证会被言官们的口水淹死。
洪禹一开口,就让他郁闷了两把,跟谁说理去?
洪禹本来不想抢的,但是古玉堂却非要凑上来。他本身就是个没事找事的主儿,古玉堂还要撩拨他,不踩你踩谁?
洪禹挥舞着手里的替死金人,催促古玉堂:“闪开闪开!”
古玉堂郁闷无比,带着自己的人让到了一边去,洪禹带着自己的队伍,故意趾高气昂的从古玉堂面前经过。那些老兵油子也暗笑,跟前面的洪禹学样,耀武扬威的从古玉堂面前经过,把堂堂古家少爷气的一张脸好像猪尿泡一样。
“哈哈哈!”曹龙在一边,很不厚道的笑了。
古玉堂勃然大怒:“曹龙你笑什么!”
洪禹从前面喊了一嗓子:“人家笑关你什么事?我刚才给曹伍长讲了一个笑话,不是我讲的不好,是他没听明白,现在反应过来了,当然笑出来了!”
古玉堂气的七窍生烟,什么讲了一个笑话,分明是让他看我的笑话!他瞪着眼要发作,洪禹在前面晃晃自己手里的替死金人,古玉堂只好又把火气憋了回去,怒哼一声一转头,不去看洪禹了——看着这个混蛋就来气。
曹龙趁他转身的一瞬间,大手一挥:“咱们走!”
然后他的队伍迅速的把握战机,接住了洪禹的队伍尾巴,第二个进入了隘口。古玉堂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家已经走进去了三分之一了,他总不能把人家再喊住。这一下,第一没抢到,第二也被别人偷了,古玉堂气的满地乱窜,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少年老成的沉稳了。
周围的伍长们看的哈哈大笑,为了避免惹来古玉堂的暴怒,纷纷说道:“禹少爷也给我讲了个笑话,你看我这脑子,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哈哈哈!”
古玉堂:“……”
……
进入虎山之后,实际上各支队伍不能离得太远,那样的话一旦真的遇上高等级荒兽,无法互相支援,就会非常危险。
但是也不能太近,太近了荒兽就跑光了。而且大家之间还会争抢荒兽资源。
每一只百人队之间,保持着大约五十里的横向距离,一开始齐头并进。
深秋的虎山一片萧索,除了松柏一类的树木之外,一片苍黄。北风席卷而来,比平地上冷太多了。
古玉堂卯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