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是他生命中的温暖。
掉下来的洞已彻底被泥土封死,就算不被封死,算算那足有百丈开外的高度,他们也出不去。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们掉下来时,君熠寒带着她滚进的那条地下缝隙恰有容一个人通过的宽度,一直弯弯曲曲的向前延伸,时不时的洞壁上还渗透些地下水可容两人解渴。温暖摇了摇两人握着的手,问前方引路的君熠寒:“我们会不会困在这地底出不去?”
“你不相信本王的能力?”他回转头目光幽深却略显灼热的看着她。
“当然相……”她回到一半的话蓦然停住,瞧着他望着她的眸色却蓦然心头乱跳,耳垂隐隐发热,这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她怎么嗅到了浓浓的调戏的味道。尤其是在刚经历最亲密的事之后来上这么一句,很难不让人产生连想。
“当然如何?”他似未见她的异色,继续问道。
“当然相信。”温暖正了正心神回道,暗道是自己太无耻多想了,虽然君熠寒不久前才深入的流氓了一把,言语上也流氓了一把,但很可能是一时异常,他那样清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变成了个登徒子。
“你对本王这么有信心?”他停下脚步,俯身凑近她,逼视着她的眼,“那本王倒想听听,本王在你心中如何的有能力?有能力到何种程度?”
若这般赤果果的调戏,温暖还认为是自己多想,除非她是智障。她瞧着近在眼前的君熠寒,眉梢挑起抹邪笑,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真当她温暖是好欺负的不成。她抬手圈住他脖子,凑近他的耳边,唇畔轻启,暧昧到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语和着温热气息丝丝渗入他的每一寸血脉。
然后……情景剧再次重演……温暖欲哭无泪,终于深刻切身体会到“nozuonodie!”是何含义!
黑暗中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但能与君熠寒在一起,她却只觉这样的漫长太过短暂。地下裂缝终于走到了尽头,上面隐隐透下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温暖估摸这地缝应是以前地震所形成。
君熠寒望了望那缝隙,稍作估摸后寻了块较为平坦的地方让温暖先坐着休息,随即抽出腰间软剑一跃而上。
待到她困醒一觉后,恰巧见他从凿好的洞中旋身而下,在这样狭窄的空隙中,竟也落得身姿飘逸优雅,令人赏心悦目。
她在他抬眸看向她的瞬间,赶紧起身向上看了看道:“这个看起来好像很高?”高到射入光线的洞口瞧起来只有碗口大小。
君熠寒眸底染上抹笑意,对她转移话题掩饰自己刚刚瞧着他失态的模样佯装不知,顺着她的话道:“约摸三十丈左右的高度,我们当时应是从地下室中跌入了丹霞峰的峰底,算算在裂缝中行走的距离,”说到此,他眉峰微皱,“现在应该该是在邙山。”
“邙山?”温暖心头一惊,“就是丹霞峰十里之外布满瘴气的那片百里大山?”她会这么悲催?
“嗯。”君熠寒上前揽住她的腰,“我也仅是猜测,待上去看看才能确认。”
“不用带我,你先上,我跟着就来。”温暖见他要带着她上,但她瞧着这样的高度,一个人上已是艰难,更何况再带上一个人,遂体贴的说道。
“你不行。”谁知君熠寒直接拒绝。
“为什么?”她皱眉,难道他是瞧不起她?虽然她的武功根本没法和他比,但轻功,她有自信,她绝不比他差。
“你体力不济。”
“嗯?”
“难道你不累?”他眸色极深意有所指的看着她。
“……”温暖喉头一窒,这问题无论是肯定否定都是她吃亏。若肯定,她丢脸;若否定,她相信,以这个男人现在的流氓程度,他一定会身体力行的让她感受到累为止。是以,她聪明的选择闭嘴。
君熠寒瞧着她憋屈的模样唇角泛起抹笑意,面上却泛起淡淡的失望之色。
身子凌空跃起,左右腾挪快速向上而去。他凿洞时,两侧均留有落脚处,是以,往上去倒也并非很费力。
约摸盏茶时间,两人落足于地面。
迎面一股风吹来,里面夹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熏得温暖几欲作呕!
然这血腥味,相较于眼前的几近屠戮的场景,却又令她将作呕的感觉自动忽略。
“先看看还有没有活口。”君熠寒沉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暖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好。”
两人散开各自行动,约摸半个时辰后,温暖大声唤道:“快来,这里有个活的。”与此同时,她快速为地上已奄奄一息的老者施针,看能不能将他救活。
然几针下去后,她终是摇头叹息。他已至油尽灯枯之时,能撑到现在算是个奇迹。纵然她有天大的本事,但也终究是个凡人,无起死回生之法。现在她能做的,无非是让他多撑个一时半刻,看有什么未完的心愿或是遗言要交待。
“老人家,醒醒。”她在他耳边轻唤。
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的君熠寒将老者扶起掌心贴上他的后背为他输送内力。须臾,老者幽幽转醒,睁开已然混沌的眼,看了好半晌后,才渐渐对焦,瞧清眼前的人。他手费力抬起,神情略显激动,嘴唇开开合合间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些破碎的音来,语不成调。
“可有法子让他说话?”
温暖敛眉想了想,蓦然神色一喜,从怀中摸出个玉瓶来倒出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