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程噎了一噎,想起谢嘉靖那个一根筋的性子,只能无奈地闭嘴。
“这会子嘉靖正在吴夫人的屋子里头被夸得花儿一样呢,我三番两次想上去把他小子提出来,却总是被人拦着。”越奕祺开口道,“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忧,我已经着人回京去请谢家人过来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横竖不是嘉靖吃亏……”
说到这儿,越奕祺默默地掐掉了话头。
吃不吃亏,言之过早,还是得看嘉靖自己的造化。
穆锦程知道越奕祺为什么沉默,跟着叹了口气,不言语,但是心中自有计较。
——嘉靖这一身的腥臊怕是要清不掉了。那吴三小姐是个庶女倒也罢了,谢家还能许她个贵妾身份。若她是吴家嫡亲的小姐,这贵妾太委屈,正妻身份又够不上,不上不下的,才最麻烦。
不过不管是妾是妻,谢嘉靖和穆安若的缘分,大概就要止于此了。
是妻不消说,是妾的话……穆家也不愿意自家嫡亲闺女嫁到这样的人家去——正妻还未进门就先抬了妾,怎么说心里头怎么磕碜得慌。
穆锦程想着,后怕地抚了抚胸口。
好在安若还没知晓□□,还没陷进去……
至于谢嘉靖,自求多福罢。
————
逃课一事东窗事发,穆锦程回家后被穆侯提着领子扯到了穆家宗祠,跪了两小时规矩。
第二天上学,穆锦程一脸苦大仇深地要去找谢嘉靖报仇,却没想他告了假,没来上学。
与穆锦程一般失落的,是同样被越大将军揍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越奕祺。
大仇未报,的确是一件十分苦闷的事情!
接下来一连五日,谢嘉靖都没来上学。
穆锦程终于觉得不对头了。
这日散了学,约了越奕祺还有一些个同窗,一行小伙伴十来个人,浩浩荡荡地往谢家杀去。
递了拜帖,等了一会儿,谢家的家仆领小少爷们去谢嘉靖的院子。
一进屋,就看到谢嘉靖脸色苍白地在床上趴着,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看他这样子,越奕祺心下了然,附在穆锦程耳边低声说:“嘉靖这个样子,应该是被打了屁股了。”
穆锦程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在谢嘉靖床边坐下,毫不犹豫地在他屁股那儿狠狠一拍——
“这些天是怎么了!都不来上学!是痔疮犯了吗?!”
谢嘉靖疼得嗷嗷大叫:“锦程你是不是兄弟!还往我伤口上拍!”
穆锦程脸一黑,呸了他一脸:“你活该!没事逞能什么!人家小姐自有自家丫鬟救着,你凑什么热闹充什么英雄好汉!”
谢嘉靖扶着自己的腰,眼泪汪汪的:“人命关天,我哪里想得到这么多!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穆锦程恨铁不成钢:“阿谨借给你的那些话本子真是白读了!”
穆锦程这边收拾着谢嘉靖,越奕祺那边就自觉地拉了个椅子坐下,开口便问:“这事情闹得这样大,你们谢家打算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