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奕祺落湖的水花都还没消失,湖对面一瞬间出现了个护院:“什么人在那边!”
被推了一把免受落汤鸡之灾的穆元华扶着自己脆弱的老腰站起来,平衡了好一会儿,才冲对面的人开口:“是我。”
听出穆元华的声音,护院壮士惊讶了:“二小姐?大半夜的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出来散心。”
“哦……那刚刚那好大一声动静,是怎么回事?”
“我心情不好,往湖里扔石头呢!”穆元华惦记着不幸坠湖的越奕祺,聊了两句就开始赶人,“这边没事了,你回去守着吧!我相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护院道了一声“是”,提了棍子就往回走。
一边走,护院一边嘀咕——
没想到二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人,力气还不小呢。
刚刚咕咚那一声那老响了,这石头得有个三四十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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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院一走远,越奕祺的脑袋就从湖里头探了出来。
穆元华趴在湖边对他伸出手:“快上来!”
越奕祺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抓住穆元华的手,上了岸。
正巧一阵风吹过来,越奕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穆元华一听不得了,赶紧把自己的披风接下来:“别冻着了!赶紧披上。”
越奕祺闪开穆元华的披风攻击,一把将她武器抢过来罩回她身上:“不行!你比我还虚呢!夜里凉,披风你自己留着!”
穆元华见他不从,眉头一皱,折身小跑到抛尸柳芽的地方,猛掐一下人中将她掐醒。
柳芽一看到面前的穆元华,目光再略过她肩头,看到她身后的越奕祺,抖了个激灵,又要晕倒过去。
穆元华狠掐她一把:“别晕!要你去办正事呢!”
柳芽抽噎了一下,问:“二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去将我那件凫靥裘褂取来。”穆元华推了柳芽一把,“快去!”
柳芽瞧了一眼身上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的越奕祺,了然,连声应着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往穆元华的院子跑去。
看着柳芽走了,穆元华站起身,走过去就开始剥越奕祺身上的衣服。
越奕祺左右闪躲,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领:“喂喂喂!你这是要干什么!”
“穿着湿衣服容易着凉……喂你松开手!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光着什么样的,现在装什么三贞九烈!”说着,穆元华在越奕祺的手背上狠狠地打了一下,“松手!”
“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是个姑娘欸……”
越奕祺真是心情复杂。
哪家还未出阁的姑娘这样豪放地来扒男人衣服的?!
“怎么,是少爷就看得,姑娘就看不得了?不都是我吗?双标不要太严重!”
说着穆元华强行掰开了越奕祺的手,将他湿漉漉的外衣剥了下来。紧接着是中衣里衣……
穆元华给越奕祺扒光了上身,正巧柳芽取了褂子回来。
看到眼前这老大只个裸男,柳芽惊得绿豆眼瞪成了绿豆饼眼,在即将尖叫出声时,十分识趣地拿拳头塞了自己嘴巴。
穆元华见柳芽来得正好,过去抢了她手上的褂子来,抖了抖,就忘越奕祺身上披去。
“啊等等!”越奕祺一只手护胸,另一只手拦住穆元华,“你这个衣服不能沾水!没得被我穿坏了!”
“啰嗦!”
穆元华要强上,可捱不住越奕祺不配合。
穆元华真想抽这个不识趣的死木头一个黑天鹅三十二圈挥鞭转。
可看在他为了自己这才遭遇落水大难的份上,穆元华还是忍住了。
解了自己身上披着的白狐狸毛披风扔越奕祺脸上,穆元华自己穿上那件凫靥裘褂,说:“这回行了吧?”
越奕祺这回非常听话地穿上那件还带着穆元华体温的披风,将头埋在领口,嘿嘿嘿地不知道在傻笑些什么。
外面更夫敲响了三更,穆元华一听,弯腰将地上散落一地的越奕祺的衣服拾起来,卷成一团塞到他怀里,推了他一把:“快回去罢!回去……洗了热水澡再睡。”
越奕祺知道自己也该走了,恋恋不舍地在她嘴角落下一吻,道:“我走了。”
说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好远,才轻轻一掠,上了墙头。
白狐披风被风吹得如鼓胀的风帆,穆元华一恍惚,觉得自己又穿越了——
雪山飞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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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越奕祺离去的方向发了一会儿呆,穆元华回头,看到柳芽一脸震惊,两个眼睛已经不足以用绿豆饼来形容了。
“不许说出去哦!”穆元华又强调了一遍,并对着柳芽将摊开的手握紧,“否则……哼哼,你懂的!”
穆元华这动作让柳芽想起了方才越奕祺捏死石头的情景,抽噎一下,苦着脸重重点头。
穆元华稍稍放了心,困意袭来,叫柳芽跟着一块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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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太夫人起身,用过了早膳,穆家大小姐穆紫若前来请安。
太夫人稀奇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安若和元华呢?”
穆紫若服侍太夫人净了手,道:“现在快到月末了,安若一大早便寻了账房过来吩咐下个月的事情。元华……元华她昨夜没睡好,顶着两个老大的黑眼圈。我和安若看不下去,压着她回去歇息去了。”
“哦?”太夫人更稀奇了,“天塌下来我信,穆元华睡不好,我不信。”
“老祖宗,您就知道拿我们姐妹取笑。”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