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案件充满好奇的邱县令还是忍不住到牢房跟柳快快谈话,在长椅上坐定,对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柳快快问道,“本官且问你,此时此刻你还坚定承认是自己错杀杀害了石婆婆吗?”
柳快快怔怔的站在那儿,只动了动眼眸没有开口讲只字片语。
想到侯年在她心里的重要地位,转而换做劝慰的语气,“本官听说侯年来看过了你。”眼底立即闪过一丝光彩,“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自本官到汾城以来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侯捕头对你的关心绝不仅仅是因为你是柳玉琼的女儿这么简单。”
“就算不是又如何,在她的心目中从未当我是他的妻子。”脸上的表情浮现一丝的落寞之情,呢喃道,“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履行法律上的职责,仅此而已。”
邱县令略一思索说道,“可如果你连自己的性命都守不住,你又拿什么走进他的心里。”话到此处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脸色一沉,“千万不要等到真的要失去了才来后悔,告诉本官你还想不想陪伴在侯年的身边?”
柳快快心里其实很是明白,眼下她是最有嫌疑的人,哪怕自己再说不是也不能轻易的脱罪,可心里依旧有着渴望,“如果可以,怎会不想。”
“既然你还想,那么就把当天发生的事情从头跟本官说一遍,即便是你不相信本官,至少也该相信侯捕头吧。”邱县令期待着她的回应。
望着那双期许的眼睛,柳快快仿佛看到了一丝的曙光,原本疏远的态度也变得软化了,点头道,“其实那天我跟大人分别后……”
“你确定在你回上柳村娘家的路上并无发现可疑的人,是在进院子的瞬间被人打晕了,醒来人就已经在衙门了是吗?”邱县令听完柳快快的话,强调了几点。
这些柳快快记得很清楚,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
邱县令沉思片刻,说道,“这样,你好好的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本官去找侯捕头好好的分析分析。”
面上虽尽量保持轻松的姿态,可出了牢房为难之色立即尽显,倘若真如柳快快所言,那些这个案子真的甚为棘手。
没有目击者,没有破绽,更是没有头绪,有的只是发现命案的报官者。思到此处,邱县令眸光一亮想到了什么般,喊住了匆匆经过的方严正,“那谁,你过来。”
方严正恭敬询问,“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邱县令负手而立,冲着他发言,“你可还记得当日是谁来报案说柳快快杀人的?”
“这个……”方严正努力的回想那天的情况,恍然大悟道,“好像是同是上柳村的村民,叫作柳墩子,听说是个终日不务正业的小地痞。”
“你去将他给找来,本官有些话要问他。”想到补充的话又喊住了方严正,“对了,你也顺便叫人把侯捕头找回来。”方严正领命转身离去。
自打从石婆婆家回来,王柱子就一直赖在侯年的身边,像个狗皮膏药般怎么都摆脱不掉,头疼的喝道,“你要是真心想帮快快,拜托你不要在烦我了好吗?”
“不行。”王柱子不假思索的回话,“我娘说了,现在只有你才能救快快姐,叫我时刻跟着你在需要帮忙的时候及时出手,要记住一切都是为了快快。”
侯年看着他慷慨陈词的动作很是头疼,特别的无奈,无力的对洪斌说,“可有什么发现?”
没有理会王柱子这个不确定因素,洪斌分析道,“根据现场的状况,如果石婆婆和厨娘夫人真的发生争执的话,动作那么大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感觉到。”想了想继续,“可假设真如厨娘夫人所说,那么真凶为何要杀死石婆婆嫁祸她,又如何不着痕迹的离开的?”
“你们还真别说,这凶手还挺牛的,进村离开犹如穿梭在无人之境,一点儿都没被人发现。”旁听的王柱子禁不住感叹道。
侯年和洪斌似想到了什么般,对视一眼,洪斌说道,“能够做到这一点并不是有什么奇特的手法,而是因为此人对上柳村很是熟悉,更对石婆婆家周遭的村民作息很是了解。利用空档作案。”
“没错。”侯年同意的点头,继续推论,“行凶嫁祸之后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反而是我们疏忽了。假设凶手作案后为了掩饰自己来过的痕迹,那么他一定会再次来到现场确认,试想唯一到过现场而不被人怀疑的情况便是发现命案。”
王柱子试着用侯年的口吻说道,“这么说来报案的柳墩子反而最有嫌疑,即便是发现他的脚印和遗落的东西,也可声称是发现不对劲进来查看掉的。”
虽然对王柱子模仿自己很是不满,但他的分析并没有错,头疼的斜了他一眼,“王柱子我给你个机会表现一下,跟洪斌一起去把这个柳墩子给我找来。”
“行嘞。”王柱子话不多说直接干脆的应下了,“为了救快快姐,姐夫怎么说就怎么是了。”
但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在侯年回衙门的同时,衙门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在汾城任职十余载都没见这号人物来过几次,没成想这会儿府台大人竟亲自来了,还跟侯年撞了个照面。
虽不理解他因何而来,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手握铁尺恭敬道,“小人侯年见过府台大人。”
年过半百的府台大人,留着山羊胡,不时的伸手捋一下,眼神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语带嘲讽的意味,“原来是侯捕头啊。听说你成亲了,这新娘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