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逃避

冷穆是个很安静的人,如果手里有一本书,不管是何种书,他都能坐在一个地方消耗掉半天或者一天时间。如果手里的不是书而是各种文件,冷穆处理起来可以达到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程度。

所以专注于工作的冷穆很正常地忘记了两个小时后答应喂夏帆吃饭的事情,四、五个小时过去了,冷穆也忘记了要吃午饭。

下午三点钟,夏帆醒了,还是被饿醒的。

夏帆没有发出大的动静,只是悄悄地躺平,眼眯着,既不让冷穆发现他已经醒了,又能够更好地看清楚在床对面处理文件的冷穆。

不论性别、美丑,认真工作的人总是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此时的冷穆认真地阅读每份文件,温柔的眼眸里透露出果断的决策力,在夏帆的眼里带上一股若有似无的诱|惑。

想要吻冷穆,想要狠狠地吻冷穆。还不是时候,夏帆在被子里的手紧紧地掐着大腿,控制着自己的想法。

一个与实际不符的想法突然出现,并不可怕,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偶然性的想法终会消失;但是总有一些想法,在人的脑子里不断地重复,不断地引|诱着人们把它们变为现实,这些被不断重复的想法说好听点是梦想,说不好听点就是人们的欲|望。

现在夏帆被自己想吻冷穆的欲|望控制着,不能自已。

夏帆轻轻掀开被子,走到冷穆面前,紧紧地抱着冷穆,“穆穆,我饿了。”夏帆吻上冷穆的唇,由浅入深,慢慢加大力度,像是品尝一道美食,汲取着冷穆嘴里的香津。

夏帆很兴奋,冷穆没有回应,夏帆猜得到,夏帆兴奋的是冷穆竟然没有推开自己。夏帆跨坐在冷穆身上,一边挑|逗一边继续这个吻。

冷穆想要推开夏帆,只是每当冷穆的手中聚集一股力量,准备发力时,夏帆的舌尖总是能准确地舔舐到冷穆嘴里令他浑身酸软无力的地方。

讨厌接吻,只要想到两个人在彼此的嘴里不断搅动着自己和对方的舌头,冷穆就觉得很恶心。

这种恶心究其来源是因为冷丁在每次强|上冷穆时,都会强迫冷穆与其接吻,并交换唾液,大多数情况下还会强迫冷穆为其口|交。虽然次次都以冷穆的剧烈呕吐结束,但冷丁对这两种行为乐此不疲。

冷穆没有推开夏帆的第二个原因是,冷穆很想利用夏帆的吻来测试一下冷丁对他的不堪影响还剩下多少。

感受着嘴里翻滚的舌头,冷穆闭着眼睛在心底默念:这不是冷丁,不是冷丁……

只是这种默念方法不仅没能让冷穆忽略掉脑海里的冷丁,反倒使冷穆清楚地记起冷丁折磨他的每一个瞬间。冷穆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不舒服起来。

冷穆推开夏帆,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

“穆穆,穆穆,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我错了,我再也不碰你了。”夏帆很无助,谁来帮帮自己,谁来帮冷穆忘掉自己曾经的背叛?夏帆看着卫生间开着的门,不敢进去。

夏帆不知道,冷穆是冷丁的玩|偶。夏帆一直以为冷穆过的是众人羡慕的冷家大少爷的日子。

三年前,夏帆以为冷穆是因为叛逆才逃家的,所以当冷丁以一副“好父亲”的面孔出现在夏帆面前时,夏帆决定让冷穆回到他“应该”过的生活里。

所以,夏帆不明白,自己的背叛为什么会给冷穆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就如同当年自己故作冷漠站在冷丁身旁时,看不懂冷穆脸上为何会出现那么绝望的表情一样。

没有人能告诉夏帆为什么,也没有人来帮冷穆忘掉夏帆的背叛。

现在,三年前的背叛像一座火焰山横在夏帆和冷穆中间,冷穆无动于衷地看着因为想要跨越火焰山而被灼得伤痕累累的夏帆。

当然,这只是夏帆单方面的想法。

因为忘记吃午饭,冷穆在卫生间也只是干呕。其实在想到冷丁之前,冷穆不讨厌夏帆的吻,但也仅仅是“不讨厌”而已。

人在沉睡时和在醒着时的呼吸频率是不同的。冷穆在小时候受过专门训练,能够判断出这种不同,所以冷穆知道夏帆是什么时候醒的。

冷穆按兵不动,是想看看夏帆接下来会做什么。

夏帆如果真的是“清脏”的领导者“童子”,那么夏帆一定会杀了冷穆。“清脏”迄今为止杀的都是脏|官,冷家作为最大的赃|官“制造”基地,真正的“童子”肯定不会放过冷家的家主。

当夏帆走到冷穆身边时,冷穆左手拿着文件,而文件遮蔽下的右手已经紧紧握着在夏帆醒时就拿在手中的刀,那把割了冷丁下|体的刀。

所以,夏帆的吻完全在冷穆的预料之外。

冷穆扶着洗手池,整理着自己被夏帆吻得混乱的心理,难道夏帆仅仅是“禅”的祭品,和“童子”没有关系?但是为什么夏帆出现,“童子”却失踪了?

从卫生间门外传来夏帆轻微的呼吸声,好像怕吵到冷穆。

冷穆觉得自己并不在乎刚才被吻的事情,但是在卫生间待得越久,反倒越显得自己在乎。

冷穆看向镜中的自己,红肿的嘴配着漂亮的面孔,竟有一丝妩媚,冷穆无奈,这张脸究竟还要给自己惹来多少麻烦。刀还在手中握着,冷穆有一种拿刀划向自己脸庞的冲动,但是突然想到这把刀碰过冷丁的那个地方,冷穆觉得很恶心,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这一瞬间不符实际的想法究竟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逝,还是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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