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儿个夜里死哪儿去了?”
李兴一进家门,月娘就怒气冲天地朝他吼道。整日不归家,就晓得出去鬼混。
“男人的事,女人少管。”李兴没好气的说。瞧了眼月娘日渐发福的身段,一点兴致无。踏入房门,仰头就睡。
月娘当然明白李兴那一眼的个中意味,只是心头有些委屈。
她也不想的,这吃好的喝好的又不用自个动手做活,这体态自然就圆润了些。再说这不是福相嘛,同她一块的夫人小姐们都夸她旺夫呢。她自个也这么觉着,都是沾了她的福气,李兴这酒楼才开得那么顺,这银钱才滚滚的来。
这把功劳全往自个身上揽了,她胆子也壮了些。
“你给我起来,不说清楚别想睡。”月娘去拽李高的胳膊,想把他给拽起来。
“你这臭婆娘还让不让人睡了。”李兴怒目圆睁,重新蓄起的小胡子也随着嘴巴的张合一动一动的。他眼底有着浓重的青痕,面色有些蜡黄。昨儿个夜里他为搏美人另眼相看,可是憋足了劲儿奋斗了一夜。今早困倦得很,故回家一沾枕头就睡。
努力都是有回报的,美人已经松口同他回家,今晚早早的去替她赎了身才是正经。李兴想到那入手的嫩滑肌肤,又是一阵心荡神迷。
“哟,又在想哪个窑姐?”月娘怪着调说道。
李兴心头颇是不喜月娘用“窑姐”二字来玷污他的美人。
如诗可不是那些千人睡万人骑的窑姐,她可是揽君阁的花魁。只有让她看上眼的男人才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偏偏他李兴就是其中之一。同他交好的丘老板,冯老板等人只能巴巴地瞧着,一脸艳羡。
这种令别人羡慕的感觉就让他分外受用,更别说如诗那娇嫩欲滴的小模样,和那等寻常女子不可比的房中之术。是个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李兴恰恰为能被如诗看上而自得。哪容月娘这般污她的心头好。
还没等他训,月娘又轻飘飘地丢出一句,“窑姐是乡下土话,用城里头的话说应该称为婊子吧。”
“把你的臭嘴放干净点,如诗也是你能污的!”李兴“啪”得一个打耳刮子就甩了过去,打得月娘扑身在地。发髻散了,簪子也歪了去,她人更是楞得说不出话。
自从她跟了李兴,李兴还从未打过她。这如诗又是何人?只是说了她一句而已,就这般维护。李兴对他亲娘也没这般过,月娘心里隐隐发寒。
没有怜惜,没有愧疚。李兴有些不耐地同月娘说:“给我去钱庄里领一千两出来,我晚上要用。”
钱庄里也就只剩一千两多一些了,月娘不敢再说。只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含泪点了点头。
“待会爷睡醒了要吃饭,叫厨房里备着。”李兴又重新躺到床上吩咐不再闹腾的月娘,心中乐道:这老丘说的真对,对这乱闹腾的女人一巴掌下去就啥事儿都没了。
月娘是在一片浑噩中出了房门的。这个叫做如诗的女人已经威胁到她的地位了,该怎么办才能保住她在这个家中的地位。吴氏和她的两个儿子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劝住李兴,这才没把他们接过来的。
对了,儿子。月娘心中一动,想到最关键的一处。李兴之所以要连吴氏一块接过来还不是她为他生了两个儿子的缘故。
生了凤儿至今,肚子就未有过动静,这是月娘一直忧心的事。一定要找个大夫来看看,去最大的医馆百草堂看,还要找个最好的大夫看。
嗯,一定要同李兴生个儿子出来,月娘咬牙。
这生儿子可不是一个人的事,不是说生就能生的。月娘高估了自个的魅力,也低估了那个如诗对李兴的带来的影响。
还没等月娘实施一系列为生儿子所做的手段,当晚李兴拿着那一千两将如诗领回了家门。
如诗是一个不折不扣地美人。杏眼桃腮,体态fēng_liú,又是从那地方出来的,言行举止上又多了股良家子未有的妩媚姿态。最出彩的要数她那双眼,轻轻慢慢的瞧你一眼,直把人魂都勾了去。
月娘是不肯承认如诗比她美的,只觉得比她年轻,会打扮一些罢了。要是她年轻那会儿能有功夫细细打扮,那这身皮子定是不输于她的。
在李兴心中,这两人一比较,高下就显现了出来。就如同当年月娘同吴氏的比较。不由心头大喜,他李兴的日子是越过越好,钱越赚越多,女人也是一个比一个美。
“相公,奴家要给姐姐敬茶嘛?”如诗挽着李兴的手,娇嗔道。
“不用不用,只有这妻才值得如儿你敬茶,她一个妾哪用得着你给她敬茶。”李兴毫不顾及月娘的感受,将她的身份给明说了。
月娘心中怨恨,这是她在杭城最大的秘密。同她交往的贵夫人们都以为她是李兴的正妻,要是晓得她只是一个妾,又会怎么对她呢。如今这个秘密就被李兴戳破了,还是同一个比她晚进门的女人说。
这叫她面子何在!
“李兴,别忘了当初你做的事。”月娘的言语中隐隐带着些威胁,李兴如此不给她脸面,她何必给他脸面。要是别人晓得他是靠偷骗才有了发家的银子,又会怎么看他。
“我混不好,你的下场只会更惨。”李兴怒骂,拉着如诗的手就离开。毕竟当初的事不光彩,被人提起心中总是会恼怒。
这一日是月娘恶梦的开始。
“夫人,老爷给那小贱人买了好多首饰。”
“夫人,你可得想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