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只是微笑不语。
“哥!”茹儿马上看出她的意思,重重地叫了声,含有威胁之意。
那男子又沉沉地看了他们两眼,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李大哥,我哥他同意了,你们就安心地住吧。”
——
一整天,宁天歌都密切注意着窗外的动静,然而那男子却再也没有出去过,只是待在房间里,或者走到院子里看两眼他们所在的屋子。
毫无疑问,这男子必定与之前追杀他们的那些人是一伙的,只是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要置他们于死地,虽说目标就那么几个,但毕竟没有证据。
而眼下的情况,那男子本应该向他的组织或同伙报信,之所以没有出去,他们猜测那男子要么还不敢确定他们的身份,要么就是怕被他们逃脱而不敢离开。
“等着吧,他必定撑不过今晚就会有所行动。”墨离这样说了一句。
果然,天黑之后,一个黑色的影子扑扇着翅膀飞上了天,宁天歌开了门走到院中,看了眼天色叹道:“唉,连颗星星都没有,只怕明天会下雨。”
一间侧屋内,有人悄悄地伏到窗边,一双眼睛紧盯着她。
她牵起嘴角,一笑。
而在此时,墨离已推开后窗,凝视着这黑暗中的信使,指尖蓦一发力,将手里的东西弹了出去。
半空中的影子顿时直线坠落,落在山上的草丛中,没了声息。
“娘子,我要喝水。”屋内,一人不满在喊了一声。
“哎,来了。”她的笑意便入了眼角,轻快地应了,转身进了屋。
——
次日一早,宁天歌与墨离出了门,遇上端着早饭正要往这边过来的茹儿。
“李大哥,今天气色不错,病已经好了么?”一见着墨离,茹儿便脆生生地笑着问道。
“已经好了,还得谢谢茹儿姑娘的姜汤。”墨离微微一笑,“我们是来向茹儿姑娘辞行的,这两日多有打扰,实在心有不安。”
“今天就要走?”茹儿怔了一怔。
“对。”墨离牵起宁天歌的手,笑道,“再不走,天祈那边的亲戚恐怕就要担心了。”
茹儿轻咬着下唇,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看着托盘说道:“那也吃了早饭再走吧。”
宁天歌在墨离掌心里挠了一下。
“不了。”墨离将她的手指裹住,重重握了一下,面色不改地与茹儿说着话,“二老那边就由茹儿姑娘代为转告一声。改日我们从天祈回转,路过此处再来看望茹儿姑娘。”
茹儿勉强地笑了笑,“一言为定,李大哥与姐姐可一定要来看我。”
“好。”墨离微笑点头,与宁天歌越过茹儿,正要往外走,茹儿的哥哥却阴沉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
“要走?”他一手背在身后,看着两人语气不善。
“正是。”墨离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宁天歌暗暗将内力凝聚于手掌,只要这人一有动手的迹象,她便先下手为强,这种时候,管不了他是不是茹儿的哥哥。
“好,我送送你们。”那人却退至一边,给他们让开了路。
两人互望一眼,墨离笑着说了声“多谢”,两人便相携着出了院门。
“我也一起去。”茹儿放下托盘就要过来。
“你在家里待着,哪里都不许去。”那人朝她沉着脸喝了一声,转身将大门砰然关上。
清晨的青石岭极为安静,除了偶尔的鸟叫声,便只有三人行走在山路上的脚步声,山上半腿高的草还结着露珠,不多时两人的裤腿便被打湿。
“这位大哥,送到这里就够了。”宁天歌转身,朝一直跟在三步之外的男子说道。
那男子抬目看了眼周围,忽然露出一丝冷笑,“是够了。”
他缓缓转过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一只黑色的山雕躺在他手掌上,闭着眼睛,身体僵硬,已死多时。
“我这只山雕,是被你们打下来的吧?”他用手抚摸着它的羽毛,眼睛里全是阴戾之色,“我就知道你们是上头要找的那两个人,你们换下来的衣服已被我们的人找到,我昨天便知道你们已经乔装成改扮,只是想不到其中一个竟然是女人。”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墨离揉捏着宁天歌的掌心,气定神闲地看着对面的人,“你的话太多了,若刚才不跟着出来,你或许还不会死,但现在……恐怕由不得你。”
“要死的,只怕不是我,而是你们。”那人哼了一声,猛然将手中的死雕扔了出去。
墨离拉着宁天歌往后退出一大步,便见四周的草丛里忽然窜出来四五名面容丑陋的人,将他们的去路围住。
墨离缓缓勾起唇弧,他们在刚才就知道这里有人设伏,才特意在此停了下来,果然。
这人的心思倒还算细,一大早地就在院外发现了死雕,并且料到他们要走,这么快就召集了人手在此等候。
“我倒有些好奇,到底是谁这么想让我们死。”他的眸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嗯,这个你未必知道,不如说说,你的主子是谁。”
“想知道,就去地府问阎王。”那人冷着脸说道。
“这么几个人就想我们两人的命?口气倒不小。”宁天歌笑了,看向墨离,“相公,阎王殿我暂时还不想去,你想么?”
“娘子不想去,为夫当然也不想。”墨离往她身上靠了靠,十分悠然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