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值壮年,有些事,他就算再隐瞒,再藏着掖着,别人也不是傻子,他的父皇兄弟更不是傻子,索性剑出鞘,意气风发地争上一争,省得一些见不得人的招数往他身上乱招呼。

“赵王已生退让之意,然韩王掌兵部,又与齐王交好。”林沫笑嘻嘻地揪了揪水溶翘起来的的一小撮头发,“你觉得,三殿下会忌我,避我,舍我,还是会用我?”

水溶已经昏昏沉沉的,听了,也无暇思索其他,只低声道了一声:“你又想那些做什么?他到底还不是皇帝。若是当今能允我多活几年,无论他用你,舍你,弃你,我与你同进退也罢了。拼得一身剐——”他虽病糊涂了,也知道下一句实在不该说,于是又嘟哝了几句,到底还是睡过去了。

“大爷?”妙荷探着脑袋问。

“我同他挤挤睡,暖和些。”林沫笑了一笑,“妙荷,你说,人人都说,酒后吐真言,皆因他不清醒。又哪里有人知道,人不清醒的时候,说的话怎么能够当真。因为哪怕是真心话,到了醒了,也是要权衡利弊,问问其他人,这世上,少有人能跟着真心走的。”

妙荷听不大懂这些,她只问:“姑娘和三爷那儿要散了…….”

“我去看看他们。”林沫起身,叫妙荷上来帮他穿靴子,又叮嘱闻琴,“你看着北静王,他要渴了你就给他倒水,他要是出汗了,你就给他擦擦,别让他把被子蹬了。我去去就来。”

黛玉和林澈听了半晚的戏,不过说说哪个戏子标致,哪个身段不错,听他们的样子,大约过年是能见得了外客的,又叫他们排几部热闹些的戏,猛地听见林沫来了,不觉喜出望外,都道:“哥哥来来回回地走,也不怕夜寒露深。”

“无妨,横竖送你们回了房,我还要去看看景宁。”林沫问了一声修朗睡下没有,听说他早被云夕带回去歇下了,又点点头,“很好。”

林澈好奇:“哥哥,北静王来做什么?”

他其实紧张得很,哥哥昨晚对他说,要去拜访如海叔父的旧友,打探些旧事,他早就心生好奇,北静王又不请自到,当然也是有所目的,别的不说,光这两样,就叫他担心得很,如今见哥哥面露疲态,有心要与他分担,却又担心兹事体大,哥哥不愿意告诉于他,他又不敢说与黛玉听,只好试探着问:“哥哥去看嫂嫂,是不是有许多话要说?那倒是早些去的好,嫂子这几天得早些安睡才好,我送姐姐回房也是一样。”

“想问什么就问。”林沫敛眉道,“你也是我林家挑梁的儿郎了,我先前恐怕你年纪小,拘束着你,只是过了年,你的经历自然有所不同。但是我做兄长的,不愿你碰这些事,你好好地,把善仁堂善杏堂帮着涵儿打理好了,就是大功一件。但若你真对这些事有兴趣,我也不会拦着你。”

林澈一吐舌头:“我不过是担心,此去北疆,家里头不顺当。”

“有什么不顺当的,今日在我靖远侯府的每一个人,我都当竭尽全力,庇佑到底。”

黛玉心思细腻,忍不住心想,这每一个人,也包括北静王么?


状态提示: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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