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沐爵突然笑得有些悲凉,“你真的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两种颜色吗?非黑即白……同生共死又怎么样,人都是为了一个目标活着,除了我亲弟弟子昂,其他每个人都可以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而牺牲身边的人,他们就算背叛我,我也不觉得稀奇!”
听到子昂的名字,乔静美又怔了怔,如果不是他现在提起子昂,估计她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如果他身边的人真的背叛了他,汤沐爵应该很心痛吧,最信任的人,一夜之间就成了敌人,而这种考验还不是终点,因为身边剩下的人里面也有随时可能倒戈的人潜伏。
“怎么不说话了?”
乔静美反应过来,泪痕还留在脸颊上,她突然觉得他的人生很可悲,孤寂,黑暗,不敢信赖。
“你不求我放你走?”汤沐爵看着她,她总能踩住他的痛脚。
“如果求你有用的话,那我求你……放我走!”
汤沐爵终于放开他,悠然地往后靠坐在软榻上,“求人要有诚意,你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拿出来,我想要!”
乔静美看着她,泪痕未干,但已经不再有泪源源不断地跑出来。
坐在她面前的汤沐爵,看起来顽劣得像个孩子,但是那个脆脆的壳就像鸡蛋的外壳一样,用力一捅,就会碎了,
要说他真的有什么很坏很想伤她到体无完肤的心思,倒是还真的看不出来。
她看过不知谁说的一句话,繁华世界里孤独的人,就像咖啡杯子里怎么搅拌也融不掉的那只小调羹,冰凉的,孤单的,就像现在的汤沐爵。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往前走了两步,终于也有一回是她站着而他坐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纤白的手指放在纽子上,一粒粒解开,冬天的衣服本就款式简单,厚实的家居服退下来,里面是贴身的休闲衬衫,然后是托起饱满胸型的内衣……
她自然而乖顺地脱下衣裤,直到赤果得像刚初生的婴儿,站在他跟前。大概是有点冷,她手臂蜷起来挡在胸前,眉目垂的低低的,停止了哭泣,安静地等着他继续。
汤沐爵对于她的顺从和坦然倒是很有些意外,反倒是他有点不自在起来。
“这么主动?”他的身体很热,声音却很冷。
“我没有别的东西,身体和自尊,你喜欢就拿去!”
汤沐爵有种被人看穿的狼狈,嚯的一下站起来,逼近她道:“谁说我喜欢了,你还真的当自己是个公主啊,啊?”
乔静美被他逼的后退了几步,扬起脸来,泪光重新浮现在眼睫,她承认听到他这样出口伤人她还是会难受,可明明他也不想的,为什么咄咄逼人,为什么想加深她的恨呢?
“你不要吗?”她的声音哽咽沙哑得像揉进了沙子,磨砺得他心尖的位置一阵阵疼痛,“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也不想再解释了,可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拥有的东西有限,被你囚禁在这里……这么久,所有的东西都被你拿走了,要是你觉得还不够,那你就杀了我吧,一了百了!我无所谓了,只是现在你还想再要我拿出什么来给你,我真的……真的无能为力,我所有的一切都在你面前,你不要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