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宣帅就是喜欢像周兄弟这种不居功的人!”辛兴宗笑了笑,脸色一整:“咱家且问你,咱们宣帅在朝中最大的对头是何人?”
“宣帅的最大对头?”周平听了一愣,他对此时的北宋政局可不清楚,从前世中学历史对这段时间的北宋描述可以概括为一句话:宋徽宗是昏君,六贼是奸臣。至于这六贼的死对头是谁,那可就是一笔糊涂账了。
辛兴宗见周平一脸迷惘,转过头对那弹琵琶的田三娘使了个眼色,那田三娘便站起身来敛衽为礼,退了出去,小阁子里只剩下周平与辛氏兄弟三人。
“周兄弟是自己人,咱家也就不说那些避讳的话了。咱们宣帅是个阉人,这一身富贵是和西贼杀出来的。依照本朝的家法,宣帅若想保住这一身富贵,唯一的办法就是兵权在握,换句话说,就是要有仗打!周兄弟,你明白了吧?”
周平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六七分,期艾的问道:“那这么说来,宣帅抬爱小人是因为——”
“正是!”辛兴宗打断了周平的话头:“宣帅一生的功名都维系于伐辽大业之上,谁拦着他伐辽,谁就是他的生死大敌。前几个月京中传闻那耶律延禧将领十万骑南下,朝中震恐,连官家都有些反复。蔡京老儿更是上蹿下跳,一门心思扭转官家心意好再次宣麻拜相,你从燕京传回来要紧消息,宣帅才能把蔡京老儿斗倒,你说这个功大不大?”
“这个——,即便我没有从燕京传回消息,最多一两个月也自然真相大白了吧?”
“哎,周兄弟呀周兄弟!”听到这里,辛兴宗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仿佛是在嘲笑周平的幼稚,一旁的辛企宗笑道:“周兄弟你在燕京,不晓得当时朝中形势的紧迫。那王将臣和浸透了油的琉璃珠一般,滑的很,若是没有你的切实消息,谁知道又钻到蔡元长的裤裆里去了,到了那个时候就大事去矣,就算后来真相大白了又有什么用?”
听到这里,周平才弄明白辛兴宗的意思,正如他所说的,当时朝中的形势已经对蔡京一派颇为有利,若是王将臣一系的文官也倒向蔡京,童贯再怎么厉害也是独臂难撑。如果蔡京拜相成功,就算后来真相大白,也已经尘埃落地,童贯也只有黯然致仕的份。
“所以说周兄弟立下的这可是擎天的大功,绝不只是一个区区的军都指挥使就能完结的!”一旁的辛企宗笑道:“你想想,要是蔡元长得了势,以他的辣手,咱们这些宣帅手下的哪里还有活路?”
“这倒是!”听到这里,周平不由得苦笑起来,即使在现代,也许对蔡京的其他方面的评价还有争议,但论起在政争时的打击面广株连众多是有共识的,光凭那块“元祐党人碑”,将自己的政敌连同亲糯蚓。上至秦汉,下至满清,都没几个比得上他。这么说来,自己还真是童贯一派的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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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感冒了,身体很不舒服,所以更新完了,大家也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