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丝竹声就好像有魔力一般,似乎似有但是却十分准确的传到椒房殿里面,那乐声自然是喜庆无比的,此刻在蒋曦薇听来却是十分刺耳。因着佑平被太后带走,自己早就告知六宫不会为佑平举办任何宴会,未央宫里可以说没有任何庆祝的意思,而权妃却一反常态,为巴陵公主办了一场如此盛大的宴会。
“她以为自己是谁,办这么大的宴会也就算了。还明面上说秀身子不好就不请秀去赴宴了,真真是狂妄自大!”香儿在一旁嘟囔道。
“就算她请了,你觉得本宫会去吗?”蒋曦薇眼眸一扫,“阖宫现在都以为我身子不好,那我就让她们看看,我的身子到底是如何了。对了,太后那边怎么样?”
“一切都好。蒋尚书找的那名奶娘十分机灵,每每都能和卫嬷嬷接上头,惺子那边的消息也就时时能传过来。而且太后出宫,将弥心那条线交给了娘娘,娘娘也能够好好看着权妃了。”
蒋曦薇叹了口气,“我还真没想过,这几个月爹爹是居然能买通卫嬷嬷,毕竟她伺候了姑母那么多年,这件事细究起来也得感谢卫连。对了,今日权妃设宴,皇上去没去?”
“皇上不过略坐了坐,说是头疼就上内殿歇着去了,现下权妃正带着一众娘娘小主观赏百济歌舞呢!”秀奴回道,她刚才出去打探,自然是将事情打探的一清二楚。
蒋曦薇轻声一笑,“她过得如此潇洒,我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了。”就算郭舒炎是假装宠爱权妃,就算自己要百般迁就这件事,权妃也绝对不能触及自己作为皇后的底线,而自己也必须要确定一下郭舒炎的底线在那里,这样也有利于自己做些事情。
后宫之中除了蒋曦薇、左贵妃和贤妃之外,权妃便是这后宫最尊贵的人,那一日除了这三人外,她将后宫所有嫔妃尽数邀请到了永乐宫,宴席摆的十分隆重,厨子、歌舞均是她从百济带过来的人,那种不同于大秦的举手投入让后宫嫔妃啧啧称叹。就连兰妃后来也不由跟蒋曦薇说,看权妃那个样子,才知道贞嫔那样的世家贵女不值一提,连权妃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娘娘不知道,她们百济用膳的时候摆的盘子都是小巧玲珑的,每个里面大概也只有一两口的分量,但是式样却多得很。而且那盘子还都是金盘子,看得出权妃是费了心的,就这一场宴席,恐怕她一年的年例都不够用!”兰妃轻摇手中的团扇,“虽说金盘玉箸也不是没见过,可像她这样一次拿出来这么多的还真是少数。”
“百济翁主自然妆奁丰厚。皇上有什么反应没有?”
“皇上倒也没说什么,那日也不过是在席上坐了一坐,后来第二日皇上到钟粹宫去,我随口说了句权妃的宴会办的不错,皇上好似嘟囔了一句她弄这些有什么意思!我也没敢往下问。”
蒋曦薇眉心微动,权妃的举动显而易见是在确立她在后宫的地位,郭舒炎会嘟囔这一句证明对她的行为是有些不满的。但是这些还不够,自己还需要做点什么来验证郭舒炎的底线。
还未等蒋曦薇想好该如何试探郭舒炎的底线,一个偶然的行为就让蒋曦薇发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次佑弘去上林苑撒欢结果巧遇权妃,结果言年为权妃选中得花敲也是佑弘喜欢的,权妃也并没有将将花让给佑弘,便弄得佑弘哭闹了一会儿。这事原本不是什么大事,结果当夜郭舒炎驾临永乐宫时,权妃向他提起了这件事,话里话外带着些对佑弘的不满,还不小心说了些什么三岁看老的话,竟引得郭舒炎拂袖而去。这是权妃入宫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不仅六宫瞩目,更让权妃寒心。
一连数日,郭舒炎不仅不再召幸权妃,就连权妃主动求见亦是不予理会,引得权妃颇为郁郁,她不想看言年的清水脸又觉得弥心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将朴秀成请进了宫。
言年和宫外一向是有联系的,朴秀成自然早就知道了权妃这两日的事情,故而一见面就劈头盖脸对着权妃说了一句,“翁主是被宠爱傻了吗?”
权妃一愣,朴秀成一向对自己是恭恭敬敬,从来没有这么暴躁的时候,可她的脾气一向也不是很好,直接吼了回去,“我叫你进宫来是帮我想办法的,你要是来给我添堵的就走吧!”
朴秀成一屁股坐下,颇为不耐道,“最近我一直在联络一些大臣,他们都是在朝中能够说得上一些话的,我还指望着早点买通他们,好在朝中为庆元君说话呢c容易上次王世子做了些了不得事情,这边对他不满的人大有人在!我在外面都忙死了,你还非要给我添乱。”
权妃此时远没有刚进宫的时候那么冷静,她已经开始在乎郭舒炎对自己态度了。朴秀成看到她这个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翁主,你可知道,你说的话已经触及到了大秦皇帝的底线了?”
“这话怎讲?”
“首先太子是国本,是保证大秦稳定的根本,有他在就是稳定朝纲的根本;其次,他的母亲是蒋曦薇,是中宫皇后,也算是皇帝宠爱的人。这两点就已经决定了太子的地位无与伦比,而且皇帝对他也很宠爱。你在他面前说太子的不是,而且还指摘他日后不会有大出息,你说皇帝该不该生气?”
权妃颇有些不服气,“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谁知道皇上就会上心了。再说了,我说的也是实话,我也算是她的庶母,难道他就不该尊敬我一点吗?”
朴秀成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