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天忽然对着蒋孝文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孝文,你知不知道蒋碧娇的封号为什么是恕字吗?”
“孩儿不知。”
“那是你姐姐,你姐姐在提醒长房,不要忘了,这个家的嫡子该是谁!要不是娘亲她死的不明不白,这个家的嫡子就该是我!”蒋南天的脸上露出了不甘的神色,“爹爹的正房早逝无子,爹爹都已经准备将娘亲立为正室了,可娘亲她居然就得了急病!我知道,她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人害死的!”
“我娘她,太傻了,以为刘玉蕊是真心将她视作姐妹,谁知道就是刘玉蕊,就是她害死的我娘!你听没听说,今日蒋南林知晓蒋碧娇的封号之后很不高兴,因为他知道,他才该是庶出!他才是下贱的庶子!”
蒋南天已经喝醉了,他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从未提起的话,这些事情他没跟阿罗说过,只是那一年外放为官,他心中烦闷喝闷酒的时候被薇儿发现了,他苦闷之下将这一大堆事情都告诉了薇儿,没想到薇儿记住了,并且记到了现在。
蒋孝文听了这些事情掌不住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今日循例去长房请安时还被刘氏莫名其妙的甩了一句“没想到你们记得还真清楚!”开始自己还不明白刘氏的意思,如今听爹爹一说就全明白了。
“今天我知道蒋碧娇的封号时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我知道也许这会让长房忌惮我们,可是我是真的忍不住了。什么事情往我身上招呼我都不怕,我就怕的是波及阿罗你们。阿罗她这么多年没跟我过什么好日子……”蒋南天说这儿好像睡着了一般,半响都不再开口,蒋孝文注意到,爹爹的脸上好像有水痕。
他叫过小厮把爹爹扶到房里睡下,而他则孤身一人往自己的房里走。走在廊下他忽然觉得这个家如今真冷清。以前两个姐姐没有出嫁的时候这个家里总还有些人气,就算是吴姨娘来吵闹也比现在热闹的多。
母亲去世了,书鹤到底是被嫂子接走了。这座宅子里除了仆人之外就剩下自己和爹爹了。偏院里的吴姨娘因为被囚禁而日日吵闹,但是到了现在亦是安静下来了。凤邸的面积比过去大了两倍,但是却没有那么多人了。
五姐曾经劝自己先将自己房里的丫头提为妾侍,虽然有这样的人,但是却都没有治家之才,这样的人是会毁了蒋家的。
如今的自己已入宦途,一言一行都和家族安危挂钩,也许自己真的不能再这样干看着了。兄姐都在为家族努力,而自己也绝对不能落后。想到这儿,蒋孝文的脸上露出了和蒋曦薇一样的笑容,意味深长。
卫嬷嬷的消息已经顺利传到了未央宫,蒋曦薇得到消息之后气的浑身发颤,最后还是在瑜楚的劝慰之下才渐渐安静下来。
“娘娘且安心,卫嬷嬷不是说了嘛,太后要亲自抚养惺子,梭嫔以后想要伤害惺子也是不可能了!”
蒋曦薇冷哼一声,蒋碧娇既然敢这么做她日后就一定千倍万倍的还回来。她忽然想到什么,冷冷道,“殿内省是不是在准备给晋阳宫添人,以备蒋碧娇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