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走失,娘身边无子,老夫人那边自然不高兴,没多久,就又给父亲寻摸了两个妾室,父亲本就是花心滥情的性子,又是祖父独子,祖父常年在外奔波,看顾家中产业生意,老夫人自然就把父亲宠成了败家的性子,这些年来,什么事情没少做呀?那几年闹得凶,家中娇妻美妾不说,还三五不时的就在外头眠花宿柳的,倒是把花家的名声也都丢尽了,”
花未眠说起这些,话中透着一股子深深的鄙夷,根本就没有对亲生父亲的敬意,就像是在说哪家的纨绔子弟一样,还带着些许不屑调侃,“后来闹得实在是不像话,祖父也看不下去了,就给父亲捐官,谋了个闲职,远远的打发了他去了杭州做个宣抚使,家里到底也是清静了些,不过娘身边没有儿子傍身,大家也都知道娘跟父亲的关系不好了,欺负我们娘儿俩的自然是有的,珍姑姑和兰姑姑是庶出,但也是我的长辈,父亲跟兰姑姑关系最好,两个太姨娘都是不管事的,既然老夫人都作践我跟我娘,自然这些人也都是有一样学一样的,只是她们闹得也不算太大,并未伤及根本,这些年娘和我也就这么忍着过来了,而旋姑姑是老夫人嫡出,但大哥也知道的,旋姑姑自幼昌,长大之后就脑子不好使了,她也想不出什么主意为难我,不过是些言语上刁难罢了,不说我,就连娘都是不放在心上的,没有涉及利益上的纠纷,这十多年也就是这样过来了。睍莼璩晓”
她之前跟游氏是一个样子的,软弱可欺,从来也没有拿出过嫡秀的款儿来,只觉得大家都是一家人,有口角有纷争是必然的,但是从根上来说,都是一家人,是不会有什么坏心的。
往好了说,她跟游氏都是善良的;说的不好听了,就是两个人缺乏心计,不知防人之心,倒是叫旁人暗地里给摆弄算计了。
她和游氏对人是好心的,却不想旁人看她们都是眼中刺肉中钉了!
到了利害关头,旁人首先要除掉的,就是她们母女!
“没有涉及利益纠纷,府里诸人就这般容不得你和娘,那到了利益纠纷时,又如何呢?妹妹,你说的不老实,你得老老实实的跟我说,这些年,他们是怎么对待你和娘的,知道么?”
花博文在黄国安这里,也不是没有听过花家的一些事情,只是两边相隔甚远,又隔着一条南江,很多事情都是一些流言,他知道的不甚清楚,如今当事人就在这里,他不问花未眠,又问谁去?
看见花博文认真的模样,花未眠忍不住抿唇笑起来,有些严肃的气氛因这一笑就缓和了下来,花未眠抿唇道:“大哥,那十几年他们还真没有对我和娘怎么样,就算是刁难,也没有伤及我们的性命,左不过是女人为难女人的那些事情,你真要我说,我也说不出什么来,现在谁还耐烦记得那些啊!你若是要替我报仇,那倒是不必了,我自个儿都一轮轮的教训过了,她们是再不敢了的!”
不等花博文说话,花未眠又摆摆手示意他听自己说,“要说起涉及利益纠纷而起的变故,就只能是在祖父病了之后了,这一两年里,祖父的身子都不大好,也就不常出门了,茶庄的生意除了大管事刘德旺之后,都是在珍姑姑和她夫婿王炳汉手里的,王炳汉也是祖父手底下排的上号的管事,而胭脂铺子的生意,却是在兰姑姑和陈则应手里的,自然了,这三姑父也是祖父手底下的第三个管事,再有一个四管事白喜……”
花未眠絮絮叨叨的将这四个人手底下管的事情跟花博文说了一遍,又道,“祖父即便病了,也没有说要当时还在杭州父亲辞官回来接替家业,甚至没有说过要把家业给父亲承接这样的话,祖父的意思还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在三四个月之前就病重了,病重之后,请医调治没有落下,但府中诸人的心是都散了的,珍姑姑和兰姑姑自不必说,都是想保住自家荣华富贵的,姨娘自从三年前生了花枫墨,这心思就活泛起来了,虽是庶出,但家中也只得这一个男丁,再加上姨娘跟老夫人是亲戚的关系,她的心就一日日的大起来,只想着哪一日若我跟娘都没了,她被父亲扶了正妻,庶出的成了嫡出,自然花枫墨的身份也就贵重起来了,那这家业就算不落到父亲头上,也会落到花枫墨头上去的!大哥知道,花雨霏只比我小了一岁,那丫头自小伶俐乖巧,心思也是非比寻常的,从前大哥在时,她就跟着大哥的,倒是比我这个亲妹妹还要热络,她心里倒也清楚,知道大哥将来要承继家业,她就亲近你,我从前还瞧不出来,现如今才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当真比我要长远,后来大哥走失了,她就不再跟我亲近了,跟我们这边也就渐渐疏远了,这长大之后,有了她自己的亲弟弟,自然是为她自己的亲弟弟筹谋的!”
“照你这样说起来,二妹妹对你动手,也就是前不久的事情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确实是前不久的事情,说起来,也就是这一两个月来发生的变故最大最多了,”
花未眠点点头,又道,“俗语都说了,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我跟娘就是太软弱了才会被他们欺负了这些年的,我是不愿意再这样下去了,所以就一心想要变强来保护娘,老夫人和姨娘连番设下阴毒之计想要夺了我跟娘的性命,都没有得逞,反倒是叫我拿住了把柄,把几个人都整的服服帖帖才算了事!”
她便一五一十的将胡氏和周氏如何